Moon-Sugar

深海的魔法师

第十一话·WHITE CAGE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OOC注意

※含大量私设,详情戳合集



    狛枝凪斗近来变得异常有空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后要么要么搬个小凳子围观蓝染惣右介做实验,要么就在虚夜宫内到处溜达。


    没办法,脱离五番队之后再也不用处理每日更新的文书,本来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可端茶递水之类的活儿都被那些想接近蓝染的女性破面抢着干了,打扫虚夜宫又已经有专门的杂虚部队负责,让他这个垫脚石无处发挥。


    “所以你就跑我这儿来了?”


    十刃中的No.1,柯雅泰·史塔克是个性格和外表一样懒散的大叔,行宫里堆着小山状的枕头,平时除了打盹就是沉浸在柔软舒适的困意中闭眼休息,大概也只有蓝染开例会才叫得醒他。


    狛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其他十刃好像不太欢迎我。”


    No.2拜勒岗·鲁伊森帮原本是长久统治着虚圈的王,却被蓝染抢走了属于他的虚夜宫和地位,至今怀恨在心,想当然不会对他们这些蓝染的党羽有什么好脸色,现在也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如蓝染而选择暂时忍气吞声。


    No.3则是十刃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蒂雅·赫丽贝尔寡言少语,看起来高冷不好亲近,其实脾气还算温和,奈何她那三个护主的从属官总喜欢大呼小叫。虽然狛枝自认脸皮厚,但身为一个男人上赶着往女人堆里扎,未免有些尴尬。


    No.4乌尔奇奥拉·西法就是一座冷冰冰的雕塑,蓝染命令他干啥就干啥,行动力超强丝毫不含糊,还兼任虚夜宫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堪称劳模。可惜狛枝的希望论安利不出去,对方听完只会说一句“无聊”。


    ...咦?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好像以前也遇见过口头禅是“紫马拉奈”的家伙。


    No.5诺伊特拉·吉尔加,以及No.6葛力姆乔·贾卡杰克,这俩酷爱打架,经常闹事拆家,与更木剑八有得一拼,是狛枝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有一次诺伊特拉试图挑衅狛枝,结果飞出的镰刀不知怎么拐了个弯误伤单纯只是路过的葛力姆乔,两人理所当然地打了起来,并且拆掉了好几座建筑。


    之后他们在东仙要的监督下不得不按捺着火气乖乖修墙,而当时处于沙石飞溅的战场中央的狛枝却甚至没受到一丝一毫波及,完好无损地站在边上微笑着帮忙督工。


    从那以后,诺伊特拉和葛力姆乔都会下意识避开狛枝。这并非代表他们害怕少年,不过或许有野兽趋利避害的本能影响。


    No.7佐马利·路鲁过分崇拜蓝染,以至于对狛枝产生了莫名的敌意,因此这个也pass。


    No.8萨尔阿波罗·格兰兹倒是来者不拒,对他非常热情——涅茧利同款热情。每次听闻狛枝被请去萨尔阿波罗的行宫做客,蓝染都会立即中止实验亲自把人带回来,实在腾不出手,就让乌尔奇奥拉去捞。若非萨尔阿波罗还算理智,没敢让对方缺胳膊少腿,恐怕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No.9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是因其潜能而被蓝染破格提拔的基利安,所以他(或者说她?)对狛枝的态度颇为恭敬。


    狛枝曾好奇地抓了几只虚来投喂它们,可见识过那掉san的归刃状态后就没再往来了。


    ——颜值还是很重要的,某种程度上比强度更重要。


    最后是据说可以通过积攒力量无限进化的No.0牙密·里亚尔戈,狛枝并不讨厌他,但由于嗓门太大,惨遭排除。


    这么一看,竟然只有不爱惹麻烦的史塔克能好好交流。


    唉,要是妮露艾露小姐还在就好了...


    那位被驱逐的前任No.3给他的印象不错,可惜虚圈终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偷袭暗算之类的事件再寻常不过,既然丧失了力量,就没资格继续留在虚夜宫。


    “话虽如此,也用不着每天过来吧!烦死人了。”


    浅绿色短发的破面女孩气冲冲飞起踹了棕毛大叔一脚。她是史塔克的从属官莉莉妮特·金洁巴克,比起史塔克,她性格要活泼许多。


    “好痛...为什么踢的是我?”男人捂着自己屁股上的鞋印百思不得其解。


    “嘛嘛...啊,对了,我带了好东西过来哦~是给莉莉酱的。”狛枝从衣袖里掏出准备的礼物。


    《格林童话——现世人必看的儿童读物》。


    “哈?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萝莉炸毛.jpg


    被抓住衣襟猛晃的狛枝头晕目眩:“呜啊啊~搞错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史塔克无奈叹气,伸手揪住女孩后领提溜起来:“不必在意,莉莉妮特,既然是狛枝大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女孩不情愿地松开手,“哼!下次再敢耍我,就饶不了你哦!”


    一段时间之后。


    “...于是灰姑娘被王子接回城堡里,二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从此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轻柔磁性的嗓音伴随着书本的合上而中止,依偎身旁的女孩早已在这份极佳的助眠剂中陷入了黑甜梦境,发出细微的鼾声。


    呀嘞呀嘞,睡得真熟啊。


    少年不禁微笑,慢腾腾伸了个懒腰,也放任自己跌入软乎乎的枕头堆中。


    呼...


    塞得满满的羽绒芯,温暖又轻盈,如同被云朵包裹着,真是罪恶的舒适感。


    不知不觉,意识变得模糊了。


    嗒,嗒,嗒。


    原本眯着眼睛休憩的男人立即警觉地坐起身,望向门口。


    “...蓝染大人?”


    对方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声音压得低沉:“别吵醒他们了,史塔克。”


    史塔克放松下来:“是。”


    只见蓝染靠近,动作小心地将蜷成一团安睡的少年打横抱起,再对他点一点头,就走了。



    待狛枝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蓝染的床上,而男人正侧身用手撑着脑袋,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这幅景象未免过于恐怖,狛枝顿时吓得猛然坐起。


    “现在几点了?!”


    “已经入夜了噢。”蓝染似乎心情不错,指尖缠着一缕狛枝散落的头发把玩,“你还挺能睡的,昨晚没休息好?”


    ...这家伙,到底看了他多久?不觉得无聊吗?


    “哈...你以为是谁的错啊。”狛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翻身下床。


    “不再躺一会儿吗?”绒毛从指间溜走,蓝染颇有些可惜。


    狛枝嘴里衔着发绳,含含糊糊地说:“...还是算了,继续这么躺下去迟早会变成废人的。”


    男人眼神微动,“废人嘛...也不错的样子。”他喃喃自语道。


    ——如果折断手脚的话,就哪里都去不了了吧?


    “嗯?你说什么了吗?”少年正在努力跟自己打结的头发作斗争,没有听清。


    那份蠢蠢欲动的邪念转瞬即逝。


    蓝染笑了笑,拿起梳子:“没什么。我来帮你吧,凪斗?”


    这可不行。


    若是太过粗暴的话,鸟儿就不会再愿意为他歌唱了。



    ......



    虚夜宫内最重要的不是蓝染藏匿崩玉的地方,也并非实验室或监控室,而是冰库。


    地下冰库中储存着足以维持一整年的食材和饮用水,在叛逃尸魂界之前就偷偷运到了虚圈,用特殊技术加以保存。


    虽然破面们不用进食,而且虚圈恶劣的环境也无法种植东西,但作为统治者的人还是需要维持正常营养补给的。


    那么离开了番队提供的食堂之后,四位死神先生该怎么办呢?


    鉴于狛枝是公认的厨房杀手,蓝染又不可能为这些小事亲自出马,市丸银会做柿饼柿子酱甚至酿柿子酒,却仅限于柿子,所以负责做饭的基本都是东仙要。


    唉,真是为难一个瞎子了。


    每次吃饭时,狛枝都要双手合十由衷感谢和赞美伟大的东仙妈妈。不仅要操心他们的一日三餐,还得赶着去给大虚之森的基利安宝宝们投喂口粮,精心照料每一头虚并认认真真记录下它们的茁壮生长。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对部下有点过分压榨,前不久蓝染挑选了一只幸运的亚丘卡斯当素材,借助崩玉的力量造出了会做饭的破面。现在,虚夜宫总算拥有了专属的全职厨师,不必劳烦东仙要。


    “那颗宝石原来是这么方便的东西吗?”狛枝陷入沉思。


    据蓝染所说,现在是崩玉尚未完全觉醒,而觉醒之后会到达何种程度即使是他也不知道。


    漫长的研究终于开花结果,即使是向来冷静自持的蓝染也难免激动吧。


    ——若是摧毁这份熠熠生辉的希望,让他遭遇功败垂成、生不如死的巨大绝望,还能否闪耀如初?


    可惜被怂恿去偷崩玉的那只破面是个蠢货,区区十刃都进不了的垃圾货色竟然天真到以为能打败第四刃?丝毫没发现自己被幻觉耍了,就这么一路顺畅地离开虚圈前往现世。暗中观察的狛枝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对崩玉感兴趣?”


    头也不回,熟练地放松身体让对方接住,郁闷地说道:“并不是,只不过想看看蓝染大人惊慌失措的表情罢了。”


    男人轻笑,鼻尖蹭着少年颈窝:“那你可要继续努力了。”


    “对了,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他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某个方向一眼,“已经放在你房间了。”


    虽然狛枝在虚夜宫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但出于某些缘故,目前鲜少使用。


    “诶,礼物?给我这种家伙的?”狛枝非常诧异,“不胜荣幸...能问一下是什么吗?”


    蓝染神秘一笑:“是你会喜欢的东西哦。”


    不远处的拐角,原本打算看戏却不巧撞上这一幕的市丸银有些牙酸地贴着墙角阴影悄悄溜走。


    被警告了啊,蓝染队长真是小气鬼。



====================



    继牙密在现世丢了条胳膊后,擅自行动的葛力姆乔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从属官几乎全灭,还被剥夺了第六刃的位置。


    新六刃露比·安特诺尔得意洋洋地贴脸嘲讽葛力姆乔,后者显然在极力忍耐着别揍上去。毕竟再怎么不服气,闯祸的猫在比自己更强者的屋檐下也不得不夹着尾巴低头认错。


    偏偏蓝染还命令他俩一起出战,恶趣味浓度已经明显到市丸银都甘拜下风。


    此刻,狛枝坐在被他戏称为“放映厅”的特殊监控室中,将显示屏上破面与死神之间的战斗尽收眼底。


    “哎呀呀,看起来要输了呢,露比君。”


    少年口上这样说着,但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死活。反正四刃以下的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这个没了还有后面一堆在虎视眈眈。


    “喔?黑崎一护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假面了啊。”蓝染挑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果然,他们也出动了。”


    关于百年前沦为虚化实验牺牲品的那些队长副队长的事情,狛枝自然也是听人提起过的。根据市丸银的说法,蓝染就是凭此机会将前任五番队队长拉下马,成功让自己上位。可蓝染似乎没打算告知他详情的意思,总觉得其中有猫腻的狛枝也就识相地不再深入询问。


    “哇,被打得真惨...葛力姆乔可是积攒了满肚子怒火正愁没人发泄呢,这不是刚出新手村的勇者能对付的水平吧?”


    蓝染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很担心黑崎一护?”


    “那是当然的吧?”少年面露无辜,若无其事地说:“毕竟他是您寄予厚望的作品,如果无法达成蓝染大人的期待,那便失去价值了。”


    这个回答出乎蓝染的预料。


    “你不是一直把他视作‘希望’吗?”


    狛枝语调十分轻快:“希望也有优劣之分啦。虽然一护君相较于别人已经很厉害了,但就现阶段而言,他的光辉还远远不及蓝染大人,宛如萤火之于皓月,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现阶段’的意思是,你认为黑崎一护有可能追上我?”


    “您也知道,他的才能尚未被发掘出来。”狛枝表示了肯定,接着又补充道:“如果给予充足时间成长,说不定还会超越你哦?要是蓝染大人被打倒了的话,王键的制作计划也就无法进行了呢。”


    这并非妄言,少年是确确实实这样认为的。正因如此,敢在他面前直言自己会失败...这样堪称冒犯的行径,若东仙要听见了必然会拔刀责罚这个无礼之徒的吧。


    “...蓝染大人?”狛枝望着笑得前仰后合反应夸张的男人,有些茫然无措,“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咳,不必在意。”蓝染突兀停下大笑,却感觉身心舒畅、神思通透。


    他从未考虑过自己会输。尽管与整个尸魂界为敌、还有难以捉摸的浦原喜助不知道会针对自己做出怎样的措施,但他找不出输掉的理由。


    然而狛枝从一开始就觉得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大概也是他自身的经历所致吧。


    ——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无法预知的...‘幸运’。


    蓝染嘴角情不自禁上扬:“说起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改口直接叫名字的吗?”


    “哈?我什么时候...”狛枝正欲质问,却忽然哽住,双颊飞起红晕,支支吾吾:“那、那不算数...”


    在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逼着喊的,怎么可以当真呢!


    “真的不愿意吗?”男人故作哀伤地勾起他下巴,“我只是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足以迷倒灵术院万千少女、令无数女性死神为之疯狂的英俊脸庞骤然靠近,深邃的棕色眼睛含情脉脉,吐息交汇之际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狛枝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快要喘不过气来,咬紧下唇想要借助疼痛摆脱这份美色的诱惑。可稍一松懈,犹如感叹般的轻吟便从齿缝间溜走了:


    “——so、Sousuke...”


    “做得好。”蓝染笑意盈盈,“可以再叫一次吗?”


    少年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对方胸怀,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惣右介。”


    算了,只是叫个名字,也不能代表什么,对吧?


    男人温柔爱抚着掌心的绒毛,说:“再来一次。”


    心绪逐渐平复下来,这次可以用正常的语调说出来了:“惣右介。”


    看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后,被呼唤者终于心满意足地给予回应:“嗯,我在喔,凪斗。”


    狛枝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情当中,险些忘记面前的男人是个只要给点颜色就会顺杆爬的难缠家伙。幸亏他反应及时拼命抵抗,否则衣服都要被扒下来了。


    “你、作为东道主是打算把客人晾着吗?”少年气喘吁吁,双臂抱紧自己,目光警惕地盯着对方。


    “说的也是。”没吃上肉的蓝染只能遗憾放弃,抬手一抹变回大背头,用灵压把发丝固定得服服帖帖,冷酷残忍虚夜宫之主的造型已准备妥当。


    “走吧,去迎接‘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野心家与希望疯子,两个都不是好人。


    银:这虚夜宫怎么弥漫着一股子酸臭味啊,heitui~




名侦探出流②

※日狛,磕药返老还童的卧底警官X他的青梅竹马侦探

※神日一人论,神座只是马甲

※是@用呆毛斩断你的反论! 这位的点梗




    满打满算,日向创在狛枝凪斗家里已经住了一周。


    “神座君~我买了蛋糕哦!”


    看到青年的模样,黑色长发的男孩不自觉皱眉:“你...去干什么了?”


    明明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


    “嗯?啊,是在问这个吗?”狛枝放下蛋糕盒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笑着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显而易见的谎言。


    “——是谁?”


    “...诶?”狛枝愣了愣。


    日向冷冰冰地重复道:“我在问是谁打了你。”


    狛枝不禁缩了一下脖子,“神座君,你这样有点可怕...”


    中学的时候也是,经常被校外的不良缠住勒索零花钱,然后第二天带着伤来上学,面对老师的询问却什么也不肯说。


    如果不是他偶然撞见,恐怕狛枝甚至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逃跑啊?即使打不过,大声呼救吸引其他人注意,那群欺软怕硬的混蛋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的吧?他对此不解。


    ...日向君说得真是轻松,这个世界上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笨的。狛枝笑了笑。


    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那时,他感到十分气愤,觉得自己的好意被当成了空气。


    不过,之后那些不良就没再找狛枝麻烦了,听说是不小心招惹到某个黑道上的大人物,被埋进水泥地了。


    日向不以为意,那种话一听就知道是胡扯,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在现实中嘛~


    可他没想到,狛枝却因此遭遇了班上同学的远离,过去的经历被扒出来,使本来就足够离奇的事件又添油加醋,传得越来越魔幻。


    起初日向还试图阻止,甚至揍了几个当着他的面说狛枝是扫把星的讨厌鬼,差点背上处分,但无济于事,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谣言是谁放出来的。


    而狛枝只是拦着他,眸光下垂,冷淡地说:没关系的,日向君。


    没关系。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不要再管我了,日向君。


    人们总是喜欢把他人的伤痛当成谈资,硬生生剖开别人不愿意触碰的疤,对内里尚未愈合的血肉大呼小叫,再装模作样地感叹几句。


    未成熟的孩子尚且会表现出直白的恶意,真正难以忍受的,反而是来自那些大人自以为是的同情和怜悯。


    很久以后,日向才明白,比起那几个被他揍了的家伙,他们背后擅长嚼舌根的年长者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他什么也做不到,就像当年一样,只能望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



    “...出流君!”


    雷鸣在耳边炸响,现在的日向恍然回神,发现狛枝正眼神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发呆,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果然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微凉的手掌贴在额头,“还好没再烧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找点感冒冲剂泡来喝了吧,我记得是放在...”


    抽离时手腕忽地被抓住。


    “没那个必要,我的身体各项特征很正常,需要处理的是你。”


    狛枝意外发现,神座出流的力气似乎比普通小孩子要大。


    “医药箱在哪里?”


    青年乖乖坐着,任由男孩给自己贴上膏药。


    “神座君似乎对这些事很熟练呢。”


    面对青年略带探究的目光,日向不动声色,装作没发现。


    “话说回来,神座君正是上小学的年龄吧?大概才一年级的样子...读的是哪所学校?”


    咯噔。


    居然忘记这茬了...说得也对,普通的七岁小鬼这个时间应该在学校里念书,一个正常出行作息规律的面貌也有助于隐藏真实身份。但是他现在属于黑户,无法办理入学手续啊。


    “既然如此,这方面就交给我吧!”狛枝眼睛一亮,自告奋勇道。


    诶?


    狛枝说到做到,仅仅两天后,日向就背上小书包站在了希望之峰附属小学的教室里,目光呆滞地听着和蔼可亲的班主任向讲台下面的一群小豆丁介绍新来的转校生。


    “神座同学由于监护人的工作原因要转来东京上学,希望大家好好相处哦~”


    黑色长发雌雄莫辨的孩童抬起头,那双猩红眸子冷淡地扫了一圈台下,微微颔首:“神座出流。”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学生们鸦雀无声地望着台上,场面陷入了尴尬。


    “咳,”班主任差点绷不住笑容,赶忙说道:“那么神座同学的座位...我看看,就安排在塔和同学旁边吧。拜托你了哦,塔和同学。”


    绿发小女孩面上的错愕一闪而过,但很快反应过来,扬起甜美灿烂的笑容:“是~莫纳卡会加油的~!请多多关照了哟,转校生。”


    日向拉开后排靠窗的座椅,闻言撇了女孩一眼,淡淡点头。


    ...嗯?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他坐下来翻开课本,仔细回想。哦,是塔和集团的千金吗?


    毕竟是鼎鼎有名的希望之峰学院的附属小学,资源自然比普通小学要优质,某种意义上也算贵族学校,会在这儿遇到哪家的大少爷大小姐也很正常。


    当初日向对希望之峰十分向往,可惜这所学校有自己严苛且独特的招生标准,各方面来说都普普通通、压根没有那份资格的日向只能遗憾放弃,转而选了一所离家比较近的高中上学。


    狛枝那家伙,原来是希望之峰的学生吗?怪不得能轻而易举地托关系让他入学这里。


    塔和最中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


    搞什么啊这小鬼,明明莫纳卡亲切跟他打招呼,反应却这样冷淡!


    于是乎,最中决定給新来的家伙一个教训。


    “呐呐,神座同学,因为你是中途插进来的,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


    刚下课,女孩就仗着位置便利趁神座出流还没被其他同学围住的时候亲亲密密地搬着椅子靠过来。


    日向也没多想,只当是小朋友对新伙伴的热情,因此礼貌回了句:“谢谢,但我觉得不需要。”


    他估摸着以小学生的课业量,除了玩耍大概没多少事情要做,何况如果让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向小学生请教,也太丢脸了。


    可这种貌似不把人放眼里的态度显然惹来了麻烦。


    “那家伙,竟敢对最中酱如此失礼!”


    “切,故意装酷!”


    “作为男生居然还留长发,不奇怪吗?”


    毫无疑问,塔和最中对这个班级有着足够的影响力,活泼开朗招人喜欢的女孩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失落表情,很能骗得这些不谙世事险恶的同学为了她谴责神座。


    “喂,转校生,快点向最中酱道歉啦!”


    “请别这样,大门君,神座同学应该不是故意的。”


    假惺惺且浮夸的演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某国的偶像剧。


    日向:......


    发现本来友好的班级氛围突然恶化,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的,现在的小学生都在想什么啊,这个纯真的年龄就开始搞这些。


    “无聊。”


    微微张口吐出这么个词,男孩像是不耐烦继续待下去似的,转身就走。


    正在得意窃笑的女孩听见这话,顿时恼怒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没兴趣陪你们玩,找别人去吧。”


    他是放学后才被叫住的,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耽误了一会儿,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超市的特价商品。


    自从在狛枝家安置下来,做饭的都是日向。狛枝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常常买多或者买少一餐的量,还会偶尔抽个奖带回不需要的东西,还得日向亲自出马把控才行。


    讲真,那家伙究竟怎么活到现在的?


    “神座君~”


    遥遥就能看见青年似乎很高兴地摇着手臂,走近后自然而然地帮忙接过袋子。


    “不是说了不用来接吗?”


    “只是工作原因路过这里而已,没想到这么巧遇到神座君!今晚吃什么?”狛枝打开袋子瞅了一眼。“有肉丸、豆腐、蘑菇...”


    “准备做杂锦锅。”日向回答,“什么工作?上次委托的已经解决了吧。”


    虽然挨了一顿揍,但幸运的是狛枝搜集的犯罪证据没有遭到毁坏,交给警方后成功将那伙走私犯送进了局子。作为补偿,除了约定的酬金之外,花村饭店的老板表示以后狛枝带人来他们店吃饭就给他八折优惠,小孩子还有免费饮料供应。


    “是新的委托啦,”狛枝笑了笑,“帮一位女士寻找十年没见的初恋男友,目标以前住在这附近。不过对方似乎已经搬走了呢,真令人困扰啊。”


    “毕竟都过去十年了嘛,足以改变很多事。”无论是住址、联系方式,还是这个人本身,会变成什么样都难以预知。“既然当初选择了分手,事到如今见面还有什么意义吗?”


    狛枝耸耸肩,“这可说不定哦,我觉得那位女士可能是打算复合吧。不管对方现在过得如何,结婚与否,都希望能再看一眼,想要回归当初那份美好的情感也不是不能理解。” 

   

    “等等,你怎么对那位小姐的心情那么清楚啊?”


    日向本以为他会说发现了什么证据,没想到狛枝却给了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哈哈,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就算是我这种垃圾渣滓,也是有过春心萌动的时候哦?”


    ...嗯?


    “你,原来也会喜欢上别人吗?”


    难以想象,狛枝会恋爱什么的,总觉得他与这类‘普通’的事格格不入。


    “嘛,虽然只是暗恋罢了。”


    狛枝语气轻松地说着,忽然停下脚步,“啊,到家了哦~”


    直到吃完饭、洗完澡,被‘明天还要上学’‘熬夜长不高’诸如此类的理由催促着赶上床,日向创仍然对那句话耿耿于怀,导致完全睡不着。


     ——所以说,狛枝暗恋的那家伙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私密马赛!虽然叫《名侦探出流》但某人根本没有破案的高光表现,主要是我觉得以教主的智商、推理能力、手段等等基本不需要别人来帮忙啊,他自己就能解决案子——或者主动搞出案子 :)

    Emmm...要不咱还是走“全能管家&侦探助手X能力高强但生活残废的侦探”的路线吧。


    以上,感谢阅读!




冰肌玉骨

※日狛,未来机关老夫老妻前提

※是@玥曦幽若 这位老师的点梗



    这是,希望之峰学院77届生从新世界程序脱离的十年后。


    虽然有“超高校级希望”苗木诚的担保,但作为曾经的绝望残党,这些‘元·超高校级’们总是被派遣参加各种吃力不讨好的危险任务,在未来机关中属于。


    好在随着世界的复兴逐步走入正轨,他们的出任务的频率也开始有所缓和,经过一系列漫长且琐碎的评估后,多年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效。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天紧张繁忙的工作,日向创和狛枝凪斗回到他们共同的家,打着哈欠掏出钥匙开门,把公文包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凭借无人能及的出色的业绩,加上各方面的考量,二人得以走完那流程慢到离谱的审批,搬出未来机关的宿舍,住进了自己购置的小公寓。


    两个年过三十的疲惫社畜脱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到客厅沙发上,扯松领带,然后一个走向厨房,另一个则拖拉着脚步去阳台收今早晾的衣服。


    晚饭是简简单单的炒饭和味增汤。填饱肚子后,日向去洗碗,狛枝慢悠悠来到卧室,用完好的右手卸下了自己的机械义肢。


    左臂前端光秃秃的部分如今对他而言已成为了日常,虽说这一缺失确实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但幸运的是,他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弥补。


    “日向君~我可以先洗吗?”


    “OK。”


    狛枝原本要拿自己平时那套睡衣,可他想了想,又蹲下身从床底下摸索着扒拉出了一个未拆封的盒子。


    ...明天是周末,应该没关系吧?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日向擦干净手,捡起自己刚才乱丢的外套翻找,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阳台。


    他点上一支烟,靠着栏杆吹着晚风,放空自己乱糟糟的大脑。


    今天,有后辈好奇地询问自己与狛枝的关系。


    “那个,如果是我搞错了很抱歉,日向前辈和狛枝前辈...莫非是恋人吗?”


    彼时,日向正捧着狛枝带给他的浓咖啡,精神还停留在需要修改的报表上。闻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件事并非什么秘密,部门里大部分人都知道。


    后辈突然兴奋:“那么,两位是怎样认识的呢?”


    相识过程?那种事...


    他恍恍惚惚回想起了那个永远处于夏日的南国小岛,海浪拍打着沙滩,绿意盎然的椰子树下,一睁眼便是对方温柔的面孔。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尽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可唯有一件事他从未后悔。


    日向把即将燃尽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与此同时,狛枝也恰好洗完澡出来。






作者有话说:


    连一小段清水都被屏了orz,审核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就产all老福特的粮。




第十话·THE FLOWER AND THE THRON BIRD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OOC注意

※含大量私设,以及喜闻乐见(并不)的扭曲情节



    穿越漆黑的断界,虚夜宫迎回了它的主人。


    这座规模堪比城池的宫殿群中聚集着许多实力强悍的大虚,连亚丘卡斯也只能算作稀松平常,而真正位于顶点的,是比亚丘卡斯更高层次的瓦史托德,纵观整个虚圈也仅有数位。


    “欢迎归来,蓝染大人。”


    比如眼前这只头顶犄角的虚,黑发绿瞳肤色惨白,眼睛下有泪痕状的纹,体型与同类相比显然纤细瘦弱。然而等级越高的虚,就越接近人形,除了面具,他外表看上去与人类无异。


    “乌尔奇奥拉吗,辛苦你迎接了。”蓝染惣右介对这个下属的忠诚度还是很满意的,“麻烦你转告鹤小姐,明日将订做的东西送来。”


    “是,遵命。”


    无论表情还是声线都毫无波澜的乌尔奇奥拉·西法退下了。


    “那么...”


    东仙要和市丸银一到地方就识趣地找借口溜掉了,只剩下蓝染与异常沉默的狛枝凪斗。


    “凪斗,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吧?”蓝染温和地望着他,“你可以先过去,我稍后就到。”


    少年微微颔首,接着瞬步离开。


    蓝染去了趟实验室,将浦原喜助的崩玉和自己崩玉半成品融合,忙活半天才回房。


    踏进自己房间时,狛枝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书,估计是从书架上随便拿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


    少年啪地合上书,冷冷瞥了他一眼,“哼。”


    蓝染怔住。


    虽说沉迷研究导致把人晾着并非他本意,但也不是头一回了,狛枝绝不会因此而不满,甚至嫌弃自己浪费了蓝染宝贵的时间精力。第一次见狛枝对他的态度如此不客气,蓝染自然感到惊讶。


    “啊,莫非是生气了?”他放柔了声音,抬手抚摸少年的脸颊,“让你背负莫名其妙的嫌疑,受委屈了吧。”


    “...不是这个原因。”狛枝别开眼,情不自禁叹气。


    “如果您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很乐意配合,需要的话还可以来个‘死无对证’。但是...”他顿了顿,“这样错漏百出的滑稽闹剧,简直让人无法容忍!”


    少年露出恨铁不成钢似的表情,滔滔不绝:“若是允许我参与,我就能够策划一起完美的谋杀,无论谁都不会怀疑,甚至借此激化各番队之间的猜疑和矛盾,使原本就如同散沙的护廷十三队彻底崩溃。所以说,实在太可惜了啊!”


    没想到狛枝在意的居然是这一点,相当于被批评‘你演戏不好’的蓝染内心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滋味,“...我下次会做得更好的?”


    “唉...嘛,算了。”狛枝再次叹气,拍掉他的手转身离开,“反正我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垫脚石,蓝染大人想如何使用我是蓝染大人的事,我这种渣滓的意见根本无所谓吧。”


    少年蹲在角落里沮丧地画圈圈长蘑菇,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明知对方可能是演的,但这股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和罪恶感,令蓝染觉得陌生且迷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狛枝:“对不起,凪斗,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


    唇缝摩挲耳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搔痒着鼓膜。


    “原谅我吧?”


    ...本来也没多生气啦。


    耳颈肩位置悄悄红了一片,诱人的色泽已经出卖了心情。


    见对方态度松软,男人的动作渐渐大胆了起来,亲吻发尾的同时,空闲的手也开始伸进衣内。


    狛枝没有在意,他以为这不过是像以往那般的‘玩闹’。


    虽然起初还讶异蓝染那奇怪的兴趣——似乎把他当成了洋娃娃,喜欢时不时揉揉他的发,捏捏他的脸或手脚,随意摆弄,亦或者将头埋进他怀里贴着肚皮深吸一口气;甚至单纯抱着睡觉不撒手,除了姿势僵硬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没什么大问题;再过激点,就是啃咬、掐肉——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蓝染很有分寸,不会留下三天内无法完全消除的伤痕。


    就算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只要仍是希望,狛枝几乎可以包容一切。


    他曾乞求蓝染给予更多‘不幸’,殴打、鞭策,或者其他什么。在他看来,能够在蓝染属下已经算莫大的幸运,而尸魂界毫无波澜的平淡生活不知该算幸运还是不幸,填补不了他的缺失。


    需要平衡,因而渴求不幸。


    然而这份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诉求却屡屡被含糊其辞地拒绝。


    总之,狛枝很自然地放任了蓝染的举动,顺便心中暗暗吐槽对方越来越像缺失母爱的婴幼儿,不给抱就会哭闹(并没有真的哭,只是打个比方),而自己则是安慰奶嘴之类的存在。


    直到蓝染咬上他的唇。


    ...啊嘞?


    啊嘞啊嘞啊嘞?


    思维瞬间卡壳、陷入混乱,迟钝生锈的大脑终于察觉到异常,狛枝下意识想要推开蓝染,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


    “抱歉,我太高兴了。”


    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道歉,却唯独这次音节兴奋得变了调。


    失去那副老土黑框眼镜和刘海的遮挡后,充满侵略意图的视线暴露无遗。


    终于,等来这个可以独占你的机会。


    五十年间,一直渴望着,忍耐着,又害怕少年会警觉逃跑,只能一点点让对方适应——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可是单纯的肌肤相贴已经无法满足了,他想要更多。


    而现在,狛枝正好完全卸下了防备。


    “你会原谅我的吧,一如既往地,呐?”


    少年以呜咽作为回应,那双灰蒙蒙的眼睛被水雾笼罩,迷离失神。


    在这里(虚夜宫),你无处可逃。



==拉==灯==分==界==线==



    浴池里的水温正好,泡得人昏昏欲睡,极大缓解了疲劳和肌肉酸痛。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蒸汽模糊了视野,但身下结实的人肉垫子存在感鲜明。


    “入队式那晚,是不是你在偷窥我?”


    用手臂固定住狛枝避免他滑倒栽入水中的蓝染大方地承认:“没错,果然你注意到了啊。”


    当时他就藏在树林间,仰望着楼上的少年,虽然用曲光掩盖了自己的身形,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不小心踩断树枝,因此露出了马脚。


    狛枝无法理解。


    “为什么?”


    话问得没头没尾,但蓝染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选我这种家伙?


    “谁知道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最初可能只是有点在意。


    那场虚狩中,当浑身浴血的狛枝坠入自己怀里时,只是单纯地持有欣赏态度。为了维持人设,他抱着昏迷的对方前往医务室,之后即使工作再繁忙也要抽出空来每天去探望一下睡美人。


    遗憾的是,在狛枝苏醒那天,蓝染没能够第一时间让他看见自己,被志波一心抢先了。脚步停在离医务室不远的距离,却不想继续靠近,假装突然想起来有急事,让护士隐瞒自己曾来过。


    他可不是乐于分享的人。


    但男人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得知少年填报的志愿后,就暗箱操作把原本已经被十三番队录取的狛枝调到了自己的五番队。


    ——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即使用上卑鄙的手段,也必须夺回来。


    不过邀请狛枝加入自己的决定并非出于这种幼稚的理由。


    “还记得在真央灵术院时,我给你上过课吗?”


    狛枝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第二学年的选修,听说书法课讲师是由蓝染担任之后,雏森桃立即报了名,狛枝也在阿散井恋次和吉良伊鹤两个‘好兄弟’的怂恿下选了这门课。印象中蓝染是个对学生很有耐心的教师,还会在狛枝的笔墨纸等器材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幸而损坏时借给他自己那一份。


    每周一次见面,足以让蓝染充分观察狛枝的情况了。


    毕竟是会把写下来的[希望]贴满自己房间的怪胎,想让人不印象深刻都难。


    ‘狛枝同学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字呢,不会腻烦吗?’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因为我深爱着希望嘛!希望,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词汇,只要有希望,其他的事怎样根本无所谓。老师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狛枝同学认为希望是什么呢?’他试探着询问。


    对方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答案:‘当然是才能!’


    ‘才能?’


    ‘没错!举个例子的话,就是擅长鬼道的吉良君与不擅长鬼道的阿散井君之间的区别吧。’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阿散井同学肯加倍努力,迟早也会赶上吉良同学的吧?’


   ‘你这话说得不对喔,老师。’狛枝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反驳道: ‘人的才能从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啊。小型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大型犬;而企鹅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飞上天空。没有才能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的,而有才能的人却可以轻松做成常人办不到的事。’


    他口中吐露出残酷的真相: ‘才能者和无才能者之间的鸿沟是无法单凭努力跨越的,也唯有优秀的才能者方可成为带领世界前行的希望。’


    那时,蓝染觉得眼前的少年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过分热切的目光令狛枝毛骨悚然,忙搓了搓手臂,哧啦地站起来,水花飞溅。


    “别那么看着我,恶心。”


    蓝染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不过这次没有眼镜带来的‘忠厚老实’加成,效果大幅度下降了,所以狛枝没管他,匆匆擦干的身子光溜溜钻入被窝,郁闷地将被子拉过头顶,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现状。


    笃、笃。有人在敲门。


    “蓝染大人,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象征着队长身份的羽织被脱下,蓝染换了身崭新的白色服饰,落座于厅堂最上首。


    梳着大背头、一缕须发贴在额前,此刻的他再也不用掩饰自己的野心。


    而在下方站着、个个都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恐怖气息的,则是他这些年的研究成果。


    虚的死神化,名为‘破面’的实验品,其中挑选出杀戮能力最强的十位进行排序。


    ——十刃(Espada)。


    “贵安,诸君。”他说,“让我们来探讨一下今后的方针吧。”



====================



    空座町,黑崎诊所。


    黑崎一护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自己的双手,看似盯着天花板发呆,实则却在思考问题。


    从尸魂界回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浦原喜助向他们道歉并如实告知了崩玉的事情,护廷十三番队为了筹备与蓝染的对决而加紧训练,还派遣由日番谷冬狮郎率领的死神小队来现世驻守,预防敌人随时可能的袭击。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最在意的果然还是‘好不容易找回失踪已久的大哥却发现对方变成坏蛋了’这件事吧。


    他对蓝染惣右介并不了解,只知道是个做了许多恶行、企图谋害露琪亚、还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的家伙,而且强得离谱。所以才不理解,为什么狛枝要跟那种人走?


    晚饭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告诉游子和夏梨,可面对两个妹妹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一护又迟疑了。


    相册里的老照片承载着全家一起去游乐园玩时拍下的美好记忆,画面中的白发少年害羞地顶着老鼠头饰不敢直视镜头;阳台上的仙人掌由那个人亲手种下,曾经扎破了手掌血流不止;游子拥有一只超大的泰迪熊,是她四岁的生日礼物,来自一次平平无奇的抽奖。


    老爸说对方出了国,可孩子们都默认狛枝遭遇了某种事故,只是为了不让刚失去母亲的他们伤心才这么说。


    然而,那家伙却...


    “什么‘好久不见’啊!整整六年没一句联络,既然还活着,起码发个消息啊喂!可恶...”


    他没注意到自己念出了声。


    “干啥啊一护,大半夜...”狮子布偶揉了揉它的黑豆眼,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接着见到他的表情后又震惊地跳开:“你、你哭了?”


    一护翻了个身,背对着它:“才没有。”


    “别想骗人,本魂大人的火眼金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难道是因为露琪亚大姐头的事吗?我就说要把大姐头带回来的!”


    名为‘魂’的改造魂魄吵吵嚷嚷。


    “吵死了喔,魂。”



====================



    狛枝缓了老半天才爬起来。


    他的斩魄刀浮生倚在床头,无声讥笑着主人的废柴。


    现在可没心思跟你吵架。


    结束自闭,捡起一旁叠放的宽松衣袍穿上,对着镜子细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确实有些长了,披在肩上没精打采的。


    他想了想,将系在刀柄上的红绳削下来一截,做成简易发绳扎了个小辫子。


    斩魄刀抗议地嗡鸣了一声。


    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别那么小气嘛,反正会自己长回来。


    设计简洁的长袖高领外套刚好可以遮住一些不能言说的痕迹,链子拉到顶端,轻便的靴子跟底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出门。


    路上遇到零星几个破面,不知为何朝自己鞠了一躬就慌慌张张跑掉了。


    “哟~狛枝君,散步途中?”


    市丸银笑眯眯地揣着手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市丸桑。”


    虽然虚圈只有夜晚,但蓝染在虚夜宫内制造的天穹模拟了蓝天白云和阳光,若非如此,很难察觉时间的流逝。


    银发青年稍稍睁眼打量了他一会儿,而后不禁感慨:“真是可怕啊~”


    “?”狛枝狐疑地望着他,


    “没啥,自言自语罢了。”市丸银摆摆手,转身离开。


    看起来被折腾得不轻的样子啊...狛枝君。



    借助崩玉的力量,蓝染成功制造出了更强大的破面。


    将新生儿交给东仙要负责照顾,循着灵压,发现少年居然在屋顶。


    高处的狂风掀起衣袍下摆,像是鸟儿舒展的羽翼。


    “你在想什么,凪斗?”


    男人揽住他,在后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


    狛枝回过神,“没什么,只是...每次看到虚圈这幅美丽而荒凉的景象,就忍不住思考——”


    如果我在这里死掉的话,我的尸体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消失呢?


    被路过的虚啃噬血肉,被风沙掩埋白骨,逐渐分解为原始的灵子,逸散到空气中,或者附着于树枝、石块上,最后彻底融入虚圈,变成这片无边荒漠的一份子。


    “想象一下吧,也许蓝染大人脚下所踩的沙砾就是我喔!不知道成为沙子后还会不会有感觉呢...”


    到那时,你又能不能发现我的存在呢?


    “...挺有趣的想法。”蓝染说。


    “不过,你并非沙子。即使真的有那一天,我也必然会找到你的。”


    肌肤相贴的温度,如同某种誓言。


    ...这个时候应该给予什么回应呢?


    或许要表现出欣喜若狂,拥抱、亲吻,激动地流下热泪,向彼此述说衷肠。


    然而,只能感觉到焦躁不安。


    恐惧逐渐膨胀,心却被空洞噬咬,再一次,反复无常的幸运将他推上了钢索,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前进,还是退后?


    岩壁上的那朵花散发着谎言独有的甜美香味,看似触手可得,但谁也不能保证是否陷阱。


    更何况,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


    于是,狛枝选择了原地不动:

    “...哈哈,听起来相当笃定啊,但这仅仅是个玩笑,蓝染大人无须认真哦。”


    “区区沙子,就让它被掩埋地下算啦,反正也没有价值,即使费心费力收集起来,终究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宛如轻飘飘的气球,随时会被风吹走。


    箍住腰间的手臂力度骤然加大,“凪斗...!”


    “怎么了,蓝染大人?”尽管被勒得生疼,少年仍习惯性地戴上微笑面具。


    “...不,下次再聊吧。”


    想要传达的话语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吞了回去。


    现在...还太早了吗?






作者有话说:


    教主传教:balabala...

    蓝大(兴奋拍手手):说得好啊,正合我意!就决定是你了!


    图谋不轨的老男人,两个部下都早已所察觉,只有被盯上那位因为过于直(或者说压根没朝这方面想)所以没发现,还跟其他队员一起快乐磕蓝桃。




第九话·BEYOND THE SKY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

※含大量私设,OOC慎入



    次日,狛枝凪斗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日番谷冬狮郎担心雏森桃看见他后再度失控,又考虑到自己的三席织田作之助与其交情匪浅,因此不可关押在十番队,转而跟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协商,把这位‘嫌疑犯’送去了他那里收监。


    原本九番队就是负责审讯逼供罪犯的牢狱队,这么做倒也合适。东仙要的行事作风素来是公认的正直清廉,冬狮郎特意说明了狛枝只是背负嫌疑尚未定罪,希望对方妥善处理。


    梳脏辫的黑肤男子给狛枝戴上限制灵压的镣铐:“老实在这里待着,外面随时有人巡逻,别以为能够逃跑。”


    ...有必要这么防备吗?


    由于昨晚的事情,狛枝虽然闭上眼睛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熬到快天亮才产生困意。


    然后,感觉还没过去多久,越来越逼近的复数脚步声以及叫喊把他的神智拉回了现实。


    “向左!左边!”

    “不不不,八千流酱,应该是右边哦!”

    “吵死了!到底是哪边啊?干脆直行好了!”

    “等、前面是墙壁啊!”

    “不管了,直接冲过去!”


    听到这粗粝男声的同时,狛枝如有所感,汗毛倒竖着匆匆往后连退几步。


    轰隆——!


    墙上被开了个大洞,飞溅的碎石瓦砾差点砸中狛枝。


    身形高大且长相凶狠的男子甩了甩刃口磨成齿状的刀,左半边脸上一道贯穿眼部的垂直疤痕,右半边脸则被眼罩遮住,更奇特的是扎成刺猬样一个个尖角的发型,每根刺上还挂着铃铛。


    这么明显的特征,除了十一番队那位战斗狂队长还能有谁?


    “更、更木队长?!”


    他不由得瞠目结舌。


    “嗨,小狛(Komaji)~”看上去才七八岁、双颊带有可爱红晕的粉发小女孩从男人背上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还有我哦~”


    “贵安,草鹿副队长。”狛枝礼貌地颔首问候,“请问有什么事吗?”


    此时,另一位原本也伏在更木剑八背上的橘色长发少女大叫道:“哇啊啊啊!怎么办,把人家的建筑破坏了啦!双天归盾修得好吗?”


    “啧,别在意这些小细节,女人!喂,你...”剑八暴露在外那只单眼盯着狛枝,“你这家伙不是五番队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剑八认得这个瘦弱的白斩鸡,因为草鹿八千流提过,对方经常给八千流糖吃。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嗅觉尤其敏锐的女孩闻着甜甜的糖味儿缠上了狛枝,久而久之,为了应付八千流,狛枝出门都会放几粒糖果在随身携带的袋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剑八似乎还不知道蓝染被杀害的事,毕竟他整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迷路。


    “这个嘛,说来话长...”狛枝打哈哈过去,接着主动提起:“你们如果是要去双极之丘的话,走错方向了哦?往右边这条路直走到下个路口左转,然后再左转右转直行就到了。”


    他辨认出剑八身后几人中有的气息并不属于死神,大概是旅祸吧。


    “右转直行右转...”剑八试图记住,无果,放弃,怒吼着揪住少年衣襟拎起来:“太麻烦了,干脆你跟我来!”


    欸?


    因为背上已经满员了,剑八索性把人夹在胳膊下:“出发!”


    啊,不是,虽然他确实想出去,但没考虑过这种方式啊。狛枝扑腾着无用挣扎了两下,苦笑:“更木队长,我不建议您带着我走。”


    果不其然,这么大动静九番队怎么可能没反应呢?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不过碍于剑八的威名,队员们只是谨慎地拔刀与他们僵持着。


    “更木剑八,放下那个囚犯!”东仙要站在屋顶上厉声呵斥,副队长桧佐木修兵紧紧相随,还有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和他的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也在。“居然还协助旅祸逃跑,你把瀞灵廷的规矩当成什么了?!”


    “切,四对一吗?”剑八一刀扫清周围,兴致勃勃地说:“正合我意,放马过来!你们退下,别碍事。”后面那句是对井上织姬等人说的。


    “别太狂妄了,更木剑八!”


    东仙、狛村与剑八打起来的同时,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也分别找上了两个副队,趁此机会,其他人赶紧开溜。


    “是这条路吗?”石田雨龙边跑边问。


    狛枝点点头,“没错。不过话说回来...”


    他的视线依次掠过石田雨龙、井上织姬、茶渡泰虎、志波岩鹫以及不认识的死神大叔(荒卷:?),“没想到竟然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们的勇气。不愧是他选择的同伴,这份熠熠生辉的希望,斯巴拉西~”


    石田雨龙敏锐抓住重点:“‘他’?莫非你知道黑崎一护的事吗?”


    “呵呵,当然,而且我也对你的事一清二楚哦,雨龙君。”狛枝勾起嘴角,“难道你忘记了?在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什...?!


    织姬惊呼:“诶?原来狛枝君与黑崎君和石田君认识吗?”


    茶渡泰虎:“真是没想到啊。”


    雨龙绞尽脑汁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对方,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狛枝十分狡猾地没告诉他,那时候的雨龙还是个刚学会爬的小宝宝,石田龙弦因为妻子生病而迫不得已亲自带奶娃上班,这件事但凡问一个医院里资历深的老人都知道。


    这孩子外貌随他妈,长得清秀文弱,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在那边!”


    雨龙回过神:“不妙,要被追上了!”


    抬头瞧瞧数量庞大的追兵,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镣铐,“唔...果然这样不方便啊。”


    他忽然刹住脚步,原地转身。


    “喂,你想干什么?!”


    咔嗒。


    束缚双手的镣铐掉落地面,灵压被解放的瞬间,掌心光芒汇聚。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灼热的气流擦着头皮飞过,死神们慌忙躲闪,却只是在脚下炸开一片土石。随后,大量粉色烟雾遮蔽了视线,呛得人咳嗽连连,自然也追丢了目标。


    缚道之二十一·赤烟遁,逃跑必备低级鬼道,用在这里实在不要太合适。


    志波岩鹫满脸问号:“你怎么解开手铐的???”


    狛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一翻,指间变魔术般出现了两根针,“我借用了一下雨龙君的东西,这种工作还挺有难度的呢~”


    哈?“什么时候?!”闻言,雨龙急忙摸索自己身上,发现针线包里确实少了两根针。


    “抱歉啦,现在还给你。”


    雨龙一言难尽地接过,重新收好。他完全没有发现...


    “撒,离双极之丘还有一段距离,快点继续前行吧!否则就要赶不上朽木桑的处刑了哦?”



    ......



    不幸地被陷害入狱,又幸运地逃脱,心怀雀跃,登上通往天际的阶梯。


    错过了同期们绽放光彩的的精彩画面,错过了队长们各自为战的美妙景色。


    但是,在某位扛着大菜刀的橘发少年犹如神兵天降般、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即将亡命的朽木露琪亚的那一刻,他觉得此前的不幸根本不足以和这份巨大的幸运媲美。


    不枉他连续使用瞬步提前抵达双极之丘。

    (跑到一半发现人不见了的织姬雨龙茶渡岩鹫:?)


    咳,他不是故意甩开那些小朋友的,但人类的速度难以跟上死神,反正已经把正确路线告诉他们了,迟早也会抵达终点吧。


    胸腔内满溢着喜悦,贪婪的视线仔细地描摹对方仍略带青涩却比记忆中成熟了不少的面庞。


    长大了啊,一护君...


    “狛枝凪斗,”朽木白哉冷淡地开口,“连你也要来阻挠吗?”


    此话一出,原本被黑崎一护吸引了全部目光的人都不免稍微分了点余光给他。


    啊这,唔...该怎么办呢?


    “嗯...我只是来凑个热闹,请别在意?”狛枝微笑着挥了挥手。


    糟糕,大家的眼神变冰冷了!


    抱着露琪亚的阿散井恋次脚步一个趔趄,吐槽:“你在干什么啊狛枝?!”


    披着艳丽花色外衣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压了下斗笠,“呀嘞呀嘞,年轻人真是热血沸腾啊~”


    黑崎一护懵了。


    “狛枝?你、真的是狛枝吗?”


    蓬松如同棉花糖的发型,常常挂着笑容的脸,以及偶尔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与他印象里的Koma尼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一护君~看到你还活着就好。”狛枝摆摆手,“虽然很想叙叙旧,但总之...先带着那个女孩离开吧。”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动了。


    “狛枝凪斗,涉嫌谋害同僚、协助旅祸等多项罪名,束手就擒吧!”数道全身包裹在漆黑中的人影手持短兵闪现围住了狛枝。


    刑军么。


    不自觉地,露出了轻蔑的眼神,右手轻抬。


    [七重回响·白雷]


    指尖射出鞭形的白色闪电,在穿透一个人的身体后自动弯折向下一个目标袭去,眨眼间这些刑军就如同串珠似的串成了一圈。


    “呃啊!”敌人倒下了,由于强效麻痹的缘故,暂时不会起得来。


    他赶到恋次身边,“快走,我掩护你们,现在朽木露琪亚决不能有事。”


    恋次来不及多想,只得道了声“多谢”撒腿就跑。


    “去哪里?!”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总司令碎蜂想将人拦下,可一道橙色的身影晃过后,她就消失了。


    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准备灭了扰乱处刑的这些家伙,却遭到京乐春水和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的联手阻拦。胡须拖地的老爷子望着自己的两个逆徒,气得拐杖一砸,藏于其中的斩魄刀便暴露出来,决心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另一边,黑崎一护对上了朽木白哉。


    “笨蛋,都叫你赶紧跑了,居然选择正面挑战朽木队长...”狛枝不由得嘴角抽搐,可当他打算去捞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伙时,意外地被卯之花烈拦住了脚步。


    “狛枝君,介意移步详谈吗?”


    面对这位温柔的倍受尊重的女性长者,他垂下手臂,把刀尖指向地面,“卯之花队长,如您所见,情况紧急。有什么事可以长话短说吗?”


    卯之花语气平和:“请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


    瀞灵廷禁地,清净塔居林。


    闯入中央地下议事堂发现下达命令的四十六室其实早已全灭,日番谷冬狮郎在追查真相途中,赫然看见了本应身亡的蓝染惣右介。


    原来蓝染与市丸银才是一伙的,而雏森桃则猝不及防被自己信赖的队长捅刀,生死未卜。冬狮郎见状暴怒,立马卍解想要为雏森复仇,不料惨遭秒杀。


    狛枝跟随着卯之花和勇音抵达现场后,感受到雏森微弱得几欲消失的灵压,不禁沉默了。


    在卯之花道出了自己的猜测后,蓝染大方地为他们展示了其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完全催眠,能够随心所欲地使人看见蓝染想让对方看见的幻觉。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啊。”卯之花侧目望向少年,“怪不得你要限制狛枝君的行动,因为他并没有中你的催眠吧。”


    狛枝继续沉默着,既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


    在掀开白布看到的并非一具尸体而是一把眼熟的刀时,他就明白了。


    蓝染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得知真相,借此促使他采取行动。


    “真是的,为什么不好好待在牢房里呢,凪斗?”蓝染无奈叹气,下意识扶了扶眼镜,“罢了,我早该知道,要是那么听话,也不像你了。”


    “...蓝染队长为何不杀了我?”他轻声询问,“对于会妨碍计划的因素,应当立即排除,不是吗?”


    对方笑了,“你怎么会那样想?难道你以为,区区这点预料之内的小意外会影响到我的计划吗?”


    “过来,凪斗。”男人自然而然地递出了手,“你应该站立的地方,是我们这边。”


    然而少年却迟疑了。


    ...蓝染是他想要追随的希望吗?


    一旦做出选择,便没有后悔的余地。


    市丸银见此情景不由得乐了,嘴角咧得夸张,调侃道:“哦呀?莫非蓝染队长的魅力还比不上那个毛头小子?”


    于是蓝染微微蹙眉,目光冷冽:“别让我说第二遍,凪斗。”


    卯之花暗道不好,语调严厉地警告少年:“狛枝君,若你答应了蓝染,就会变成尸魂界的大罪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狛枝耸耸肩,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坚定不移地朝蓝染迈出了脚步。


    并非抱有什么可笑的忠诚,也无关风花雪月。


    仅仅只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幸运。


    就让我来看看你能够做到哪一步吧,蓝染大人。


    白色的长带盘旋落下,呼吸间,几人已转移到了双极之丘。



    ......



    利用从大灵书回廊中获得的浦原喜助研发的异物质提取技术,蓝染成功将藏于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取出。


    天空被撕裂,大虚的反膜笼罩了他们四人,在众人或愤怒或冷静、无可奈何的目光中缓缓上升。


    “喂,狛枝!你这家伙...真的背叛了我们吗?!”


    少年垂眸,俯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太阳,一言不发。


    [你堕落了吗?蓝染!]


    [是你太傲慢了,浮竹。]


    [从最开始就没有人立于天上,无论是你,还是我,甚至连神也是。]


    [然而,那令人无法忍耐的天之王座的空缺也将结束了。]


    [——从今往后,我将立于天上。]






作者有话说:


    又水了好多字呢~


    教主觉得自己是长辈,因此看小草莓有八百米厚的滤镜,对小草莓的同伴也相当宽容,类似于‘谢谢你和我家孩子做朋友’这种感觉。(真咲&一心:?)

    不过就算孩子再可爱也还是会选蓝染,毕竟有约在先。


    顺便一提,如果枝儿不跟蓝染走,小草莓必死无疑。




第八话·DANGEROUS NIGHT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

※OOC注意



    空座町第一高中。


    “早上好~朽木同学!今天也要一起吃便当吗?”


    橘发少女元气满满地向最近转来自己班上的转校生打招呼:“我做了豆沙巧克力花生酱三文治哦,大家都来尝尝吧!”


    朽木露琪亚略带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三文治?”


    深知好友在制作黑暗料理方面的才能的有泽龙贵无奈地放下书包,走过去替人解围:“织姬,我明白你想和朽木打好关系,但也别太缠着人家啊。”


    “喂~一护,这次的Jump你看了吗?”浅野启吾问道。


    黑崎一护抓了抓后脑勺,“啊...抱歉,启吾,我忘了,明天再还给你吧。”


    “哈?不是指那个啦,话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启吾狐疑地望着一护,“叫你出来玩也不怎么去...你小子,莫非是认识了漂亮巨乳大姐姐所以见色忘义了?!”


    一护的另一位友人,小岛水色边用手机给别人发短信边以冷淡的口气给启吾心上捅了一刀:“那种妄想,只有启吾会做吧?”


    “什、水色!你好过分啊!”


    看着两个好友插科打诨,一护不禁笑了笑,目光触及露琪亚,思绪又飘回数月前。


    突然出现在普通男子高中生·黑崎一护面前的少女,死神·朽木露琪亚的到来改变了他的生活。


    说起来,初次见到露琪亚时,她身上那套死霸装,让一护情不自禁想起了那个人。


    妹妹夏梨提过的,如同乌鸦般漆黑且令人感觉不详的姿态。


    那只乌鸦轻轻扇了扇翅膀,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知道现在究竟在哪里做什么呢?


    突然,一股强烈的灵压气息被风裹挟着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教室,引起了他的注意,手中不自觉转动的铅笔也因此停住。


    “滴!滴滴滴!”


    露琪亚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一护!”


    “啊,我知道!”


    两人迅速以上厕所为借口开溜,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同学和气得跳脚的老师,还有少数几个表情不太对劲的人。


    跑到校园内的僻静角落后,露琪亚戴上手套,朝一护脑门上重重一拍!


    嘭~


    橘发少年的灵体脱离了肉身,扛着大菜刀就往虚出现的地点赶。


    死神代理黑崎一护,今天也在为了保护人们,挺身而出与虚战斗!



====================



    虚圈,这里的天空永远是漆黑夜幕,没有星辰,也没有云朵,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轮仿佛与亘古同在的皎洁弯月。


    矗立于无边无际沙漠之上的白色宫殿巍峨壮观,柱子切面整齐平滑,建筑棱角分明,风格遵循着严谨的对称美,却是有些过分压抑和冷清了。


    身着黑衣的白发少年行至某处,抬手推门而入,巨大玻璃罐反射出阴森森的光线,内部盛满绿色溶液。


    绕过几乎要挤满整个空间的许许多多罐子继续前行,可以看见被单独与周围隔开的铁栅栏,以及锁在牢笼中头部面具碎裂、奄奄一息的丑陋怪物。


    感觉到了他的接近,对方开始挣扎,想要冲破笼子撕碎面前的死神,可惜身上贯穿肢体的细长光柱将其硬生生固定在原地,只能扯着沙哑怪异的嗓音质问:“是你!你又打算做什么?!”


    不难听出,虽然它在咆哮,但声音中饱含恐惧,似乎把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年当成是什么极其可怖的恶鬼。


    “别担心,我说过了吧?我不会杀了你的。”死神的笑容愈发和善,“恰恰相反,这次我是来为你提供重获自由的机会的,Grand Fisher。”


    光柱化为灵子消散。


    “高兴吗?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向你保证,即使踏出这个房间、离开虚夜宫,也不会遭受任何攻击。而你只需要...替我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影像中的橘发少年挥动刀刃,从虚的口中救下了幽灵女孩。


    “——找到这个人类,杀了他。对你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吧?”


    Grand Fisher在跳入通往现世的道路时,仍怀抱着向那个死神复仇的念头。


    它这些年所忍受的折磨,它的屈辱和愤怒,必定要加以十倍讨回来!


    即使是被菜刀劈成两半、地狱之门的锁链将它拖拽走的那刻,它的目标也未曾改变。


    “区区、人类啊啊啊!!!”爪子深深插入地面试图与来自身后的拉力对抗,狼狈至极地发出最后遗言:“给我记住了,黑崎一护!还有...死神!唯独你,绝对——狛枝凪斗!!!”


    听到那个名字,一护如遭雷劈,忙大喊:“喂!你刚才、在说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可惜地狱之门已经关上,对方不能再回答他了。


    “可恶!”一护徒劳地朝地狱之门消失的方向跑去,又憋屈地停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朽木露琪亚若有所思,“一护,你认识狛枝凪斗吗?”


    “欸?”一护不解地抓了抓脑袋,“啊,那家伙是我堂兄,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等等,你说狛枝是你哥哥?那是不可能的。”露琪亚诧异,“要说为何...”


    接下来少女吐出的话语,虽然一护震惊不已,但他的内心却仿佛早已有所预料般,产生了‘果然是这样啊’的感觉。


    “——狛枝凪斗,是死神啊。”



    ......



    六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亲自出马捉拿罪犯,这个消失迅速在死神中传开了。


    为了不牵连黑崎一护而选择主动跟随他们回到尸魂界的露琪亚被关进了六番队的牢狱,等候上面的判决。


    然后,过了数日,一位前不久才提起的熟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嗨,朽木桑,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哦,没事吧?”


    一身白衣、神情麻木的露琪亚看到他时不由得惊讶,“狛枝?”


    “听说是擅自把死神之力传给了人类?”少年靠近铁栏,“唔...真奇怪,感觉灵压大不如前了,还没恢复吗?”


    “这个...”露琪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很困惑。


    狛枝安慰她:“嘛,不用担心,我相信朽木队长不会对妹妹见死不救的。即使是收养的,名义上也属于贵族,说不定会朽木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呢?”


    兄长他?


    不,这不可能吧。


    露琪亚知道自己终究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流魂街的平民,朽木白哉不会为了她而违逆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的,更遑论替她求情。


    “...狛枝君,我想问你一件事。”少女不敢抱有那种奢望,因此略带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是否认识黑崎一护?”


    对方却避而不答,退开一步,笑道:“哎呦,探视时间快结束了呢,再待下去的话,朽木队长就要来赶人了吧?”


    “那么,再(永)见(别)啦,朽木桑。”


    少年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便离开了,让露琪亚琢磨不透他的来意。


    不过,她觉得狛枝必定在隐藏着什么,而且极大可能不想被瀞灵廷知道。


    遗憾的是,现在她自身难保,更别提去证实这份猜测了。



====================



    为了救回露琪亚,通过修炼重获死神之力的修炼黑崎一护,和自己的伙伴茶渡泰虎、井上织姬、石田雨龙,还有一只叫作‘夜一’的神秘黑猫一起,借助浦原喜助的力量来到了尸魂界。


    然而,在打败了白道门的巨人守卫兕丹坊,即将进入瀞灵廷内部之际,他们却遭遇了突然出现的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的阻拦。


    由于无法突破杀气石组成的围墙,瀞灵廷又被遮魂膜包裹得密不透风,黑崎一护等人只能通过流魂街的烟火师志波空鹤的帮助进入瀞灵廷。


    晴天朗朗,烟花于空中炸开,分为数道坠落,待在队长室内处理要务的狛枝很快就被瀞灵廷各处爆发的灵压吸引。


    “哈哈,真是热闹呢。”他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为了各自的希望而拼尽全力战斗、希望与希望激烈碰撞,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景象!”


    虽然很想去看看小草莓成长得怎么样了,但蓝染临走前给他塞了一大堆工作,雏森作为副队长也收到召集命令了所以不在,只剩狛枝一个人苦兮兮被文书淹没。


    嘛,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朽木露琪亚已经被转移到了忏罪宫四深牢,遥遥就能看到那座白色高塔,若想捉住旅祸,蹲守在必经之路上便可。


    他怀抱着这样乐观的心态,却不料会先等来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蓝染惣右介不知被何人杀害了,尸体被钉在高墙上,模样非常凄惨。


    血液如同鲜花般绽放,赤红的笔画直直垂落地面,那双棕眸空洞无神地注视着来往行人。


    雏森桃因为目击蓝染之死而打击过大,再加上此前蓝染刻意为之的种种暗示,于是便怀疑市丸银是凶手,冲动对其拔刀相向,结果被在场的其他同僚制伏。


    日番谷冬狮郎把昏迷的少女交给狛枝,沉声道:“狛枝三席,现在蓝染队长身亡,副队长雏森状态不佳,暂且先由你来全权代理五番队的事务。”


    狛枝茫然地望着这位外表年幼而成熟靠谱的小队长,若非熟知对方性格,他差点以为是在开玩笑:“日番谷队长,这是真的吗?蓝染队长他居然会...”


    “...抱歉,狛枝,请你节哀。”冬狮郎眉头紧蹙着,面色凝重地告诉他:“蓝染的遗体已经被卯之花队长带走了,现在瀞灵廷到处都乱成一锅粥,虽然这么说有点强人所难,但雏森就拜托了。”


    不,那个蓝染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其中必定有隐情。狛枝不由得浑身颤栗,浑浊的暗色逐渐充斥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镇定,“看来我也没有推脱的余地呢,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过了半晌,雏森桃从柔软的被褥上醒来。少年只觉得天旋地转、浑浑噩噩,看见狛枝的时候,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忍不住嗫嚅着开口:“狛枝君,蓝染队长他...”


    “我知道,雏森桑。”狛枝神情悲痛,“竟敢对队长做出这种事...不可原谅,绝对要把真凶找出来给队长报仇!蓝染队长也肯定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没精神的样子的,所以,请你尽快恢复吧,雏森桑,不要输给绝望啊!”


    他的话语让沉浸在痛苦中的雏森感到了一丝宽慰,少女抬手抹了抹眼睛,“...嗯,说的也是!我们可是蓝染队长的部下,不振作一点可不行呢!”


    “当然!”


    ——真是可怜啊,雏森桑。


    此刻,狛枝的意识仿佛抽离肉体,冷漠地观望着眼前的场景。


    蓝染大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连我这种人渣都自愧不如呢。


    然而他深信,这个坚强的女孩一定能跨越这种巨大的绝望,并绽放出美丽而耀眼的希望之花。为此,这份绝望是必须的,哪怕它有可能摧毁雏森桃,摧毁其他像雏森一样的人。


    没错,绝望只不过是希望的垫脚石,能够让希望更加闪耀,同时也可以筛选掉那些不合格的弱小的希望,留下最强大的希望。


    “狛枝三席!发现入侵者的踪迹了,我们也立即出击吧!说不定蓝染队长就是遭遇了旅祸的毒手才...!”


   队士们群情激愤,狛枝被吵得有点不耐烦,索性命令除了部分必要的留守,其余人都派出去支援。而他自己,则来到了四番队。


    卯之花烈听闻他的来意后面露异色:“你想看蓝染队长的尸体?”


    “求您了,卯之花队长,请让我见他最后一眼吧!”少年恳切地拜托。


    卯之花思索片刻,还是同意了:“好吧。”


    “队长?!”她的副队长虎彻勇音不由得惊呼,“这不符合规定吧?”


    “不必在意,勇音,这是我的决定。”卯之花温柔地笑了笑,“那么,请跟我来吧,狛枝君。”


    “非常感谢!”少年深深鞠了一躬。


    停尸房里,卯之花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根据尸检结果,他的魄睡和锁结受到了精准且迅捷的破坏,并没有遭遇过多痛苦。”


    狛枝死死注视着对方,眸光阴沉。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从四番队那里出来后,又马不停蹄直奔市丸银的灵压所在地。


    “给我解释清楚。”


    银发青年依旧摆着一副万年不变的笑眯眯狐狸相,歪了歪头,“嗯?你指什么?”


    “别装傻,”他不满地抿了抿嘴唇,但顾及还有一个吉良伊鹤跟在对方身后,并没有明说。“你是故意的吧?”


    吉良跨前一步,犹豫着把手放在刀柄上,“狛枝君,请让开。”


    狛枝挑眉,“欸~你想跟我战斗么,吉良君?”


    忽然,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


    狛枝猛地回头,瞪大了双眼:“雏森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包子头的少女垂着脑袋,一张纸在手中攥紧。


    不对劲。脑海中警铃大作,宛如踏入陷阱的猎物般,本能地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雏森!”


    匆忙赶到现场的冬狮郎正好听见了那句话:

    “——杀死蓝染队长的、真凶!”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的利刃转瞬便抵上了少年的胸膛。


    铛——!


    “哎呦!好危险...”狛枝急忙抽刀挡下,“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呢,雏森桑。何况,你仔细想想,我这种废物渣滓怎么可能杀得了队长级别的人物嘛?”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但是蓝染队长在信中就是这样说的啊!”少女抬起头,泪水缓缓流下,震惊、愤怒、悔恨与迷惘勾织成复杂的情绪,却独独没有怀疑。“他的字,我绝对不可能认错!”


    松本乱菊在队长室找到了蓝染留给雏森桃的信件,信中内容指出狛枝凪斗企图利用朽木露琪亚来做些什么,而发现端倪的蓝染准备劝说其改邪归正。


    结果明显,蓝染劝说失败,惨遭狛枝灭口了。


“信?”狛枝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回过神来的冬狮郎当即出面阻止二人内斗:“住手,雏森!你应该知道的,狛枝不是那样的家伙!”


    “小白...请你让开!我必须替蓝染队长报仇!”雏森已经失去了理智。


    然而市丸银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火上浇油:“这可说不定喔~狛枝君的斩魄刀,我记得是能够产生令身体麻痹的毒吧?如果蓝染队长非常信任你,趁他毫无防备地接近时偷袭,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哦?”


    “市丸银!!!”冬狮郎对他怒目而视,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不仅杀了蓝染,还通过这种方式离间狛枝和雏森之间的感情,逼他们自相残杀,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狛枝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总觉得心累。


    毫无疑问,这是蓝染搞的鬼。


    可狛枝实在不明白他针对自己的意图,特地弄这出栽桩陷害的戏码,该不会只是为了拿他取乐吧?


    没办法,总之先顺着他的意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狛枝收起了自己的斩魄刀,将其丢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手,从容不迫地开口:“雏森桑,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杀害了蓝染队长,那我无话可说,就用你的斩魄刀来斩杀我吧。”


    “狛枝?!”


    他微微一笑,向冬狮郎摇摇头,把目光转回少女身上,继续道:“但唯有一件事你需要记住,‘目之所及并非皆真实’。这是我能给予你的,最后的忠告。”


    少年的眼神如此真诚、平静,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见状,即使为蓝染复仇的念头再强烈,雏森仍然动摇了。


    她想起了自己与这位同期五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于情,她想要相信狛枝是无辜的;于理,她难以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挥下刀刃。握住刀的双手颤抖着,迟迟不能够下定决心。最终,少女颓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冬狮郎不禁松了一口气。


    “哦呀,这样就结束了吗?真遗憾~”市丸银啧啧称奇,本以为能看场好戏,没成想会这样收场。


    对了,这家伙还没解决。冬狮郎手往自己背后伸,握住了刀柄,“市丸银,你有何企图?”


    “请住手,日番谷队长。”狛枝却阻止了他,小声提醒:“您没有证据,现在发生冲突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逮捕我这个嫌疑人,并且把擅自跑出牢房的人重新收押。”他暗示性地瞥了眼雏森。


    冬狮郎咬紧牙关,不得不承认狛枝说得有道理。队长级别的人一旦打起来,容易波及无辜,为了保护少女,他只好暂时放弃抓捕市丸银。


    于是狛枝被关进了牢狱,并且吸取雏森桃的教训,这次连灵压也被限制了,甚至无法使用鬼道。


    没想到前几天才去探望过别人,现在自己也进局子了,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风水轮流转啊。


    他叹了口气,倚在冰冷的墙壁上,静静等待着太阳升起。






作者有话说:


    某人把原本准备让小白背的锅塞给了枝儿。

    枝儿:你礼貌吗?(微笑着握紧拳头)


    感觉好像写成了狗血剧,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她爱他...莫名有点胃疼。




第七话·TRICK OR TREAT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内含大量私设,OOC慎入

※蓝染X狛枝,拉郎注意,写着写着忍不住磕上头了望见谅orz



    回到尸魂界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对狛枝凪斗突然消失那么久又突然回归的事情有什么特别惊讶的想法。


    蓝染惣右介向来滴水不漏。


    “嗨,狛枝君,好久不见~”极具辨识度的京都腔传入耳中,市丸银状似友好地挥了挥手,拖长了调子懒洋洋道:“现世如何?真好呢~我也想去优哉游哉一番,虚圈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晚上好,市丸桑。”虽然大半夜被拦在返回队舍的路上,但狛枝还是礼貌地予以问候,“没记错的话,您是和东仙桑一起负责虚夜宫的建设吧?蓝染大人将如此重任托付与您,这可是信赖您的能力的证明啊。”


    市丸银笑容愈发深邃,“是的哟~哎呀呀,被蓝染队长所信赖也真是件沉重的事情呢。”


    市丸银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狛枝不太理解他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来找他聊天的吧?


    归队数日后,狛枝收到了来自同期的酒会邀请。


    参加酒会的还有桧佐木修兵、松本乱菊等人,前者是一直对他们多加关照的学长,后者则是听说有酒喝就擅自跟来了。


    吉良伊鹤在三番队混得不错,虽然在酒会上和狛枝吐槽说自己经常被队员们认为是个阴沉角色,但也逐渐获得了信赖。


    阿散井恋次忙着锻炼自身实力,他前阵子刚进入六番队,正在以副队长为目标努力,凡是跟恋次关系好的都知道他是为了那位朽木家的养女。狛枝试图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他,恋次却不知为何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之中,于是被汗颜的吉良捂住嘴拖走了。


    说起朽木,狛枝也曾在代表五番队将某些重要文件送交六番队时见过朽木白哉。身为六番队的队长与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族的当主,那位大人确实气度不凡,光是站在面前就令人倍感压力,所谓‘贵公子’都是这样的吧?


    露琪亚桑...啊不,朽木桑似乎也这么觉得,之前几次碰见都一副战战兢兢宛如受惊兔子的姿态,非常担心自己犯错丢了兄长的脸面。


    “多亏了狛枝君总是愿意听我倾诉,感觉胸口舒畅了不少。”个子娇小的黑发少女捧着手中的热茶,暖意顺着皮肤传达至心脏。


    少年温和地笑着回应:“不,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没想到我这种家伙也有机会来那个传说中的朽木家做客,都是托了朽木桑的福呢。”接着忽然变成圈圈眼,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啊~感觉自己光是出现都玷污了这里,实在万分抱歉!臭虫如我若非有幸结识了朽木桑,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踏入贵族的领地半步吧。”


    “狛、狛枝君,绝对没有这种事!”露琪亚有点小慌张,连忙说道:“我邀请你是经过了兄长大人同意的,难道你认为兄长大人会允许有损朽木家荣誉的人随意出入宅邸吗?”


    看到狛枝自卑自贬的模样,露琪亚有时会隐隐产生自己的烦恼和郁闷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觉。


    明明那么优秀,无论对谁都温柔体贴且善解人意,却仿佛天生就跟其他人不在同一个世界,喜欢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


    果然如同恋次所说,是个奇怪的家伙啊。


    在朽木家仆从的恭送中离开这座占地面积大到离谱、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的宅子后,狛枝前往了十番队。


    织田作之助从不开口询问狛枝这些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是在见到他时反应平淡地点点头,说了一句:

    “回来了啊,凪斗。”


    片刻,才想起来补充道:“偶尔也回去看看吧,幸介他们很想你。”


    “...嗯。”


    不知该庆幸还是失落,少年轻呼出一口气,抬眸,浅浅的笑意绽放。


    “下次我会带着好吃的零食给他们的。”



    ......



    死神的日常无非就是执勤、出任务和训练。


    虽然每个番队都需要处理文书,但这方面主要还是专于此道的五番队负责。


    前些天的连续加班取得了卓越成效,因此今日份的工作不算多,就算只有蓝染一个人也很快能解决。


    无事可做的狛枝静静看了一会儿,提起茶壶给茶水见底的杯子满上,在缓缓飘升的袅袅热气中干脆地放空大脑。


    静谧流淌在二人之间,唯余书页翻动和笔墨在纸上晕染开来的细微声响。


    总是在喋喋不休的那张嘴,或许会令不少人感到厌烦;然而当少年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安静得像一具樽人偶,以至于让人产生某种错觉:


    ——我,说不定正注视着一具尸体。


    蓝染镜片下的双眸陡然幽深,不由自主地,便伸出了手。


    “头发,变长了呢。”


    手背不经意碰到了脸侧,仅仅是擦过。指腹缓缓摩挲着樱粉色的发尾,柔软、蓬松,略微干燥,有着与乱翘的外观印象不同的顺滑,犹如小动物的皮毛。


    指尖滑过肩膀,探入衣领,轻柔圈住了纤细的脖颈。


    即使脉搏被这样按压着,对方却仍是一副恍若未觉的模样。


   “...凪斗?”他呼唤。


    人偶终于给予了些许反应。沉重的头颅被无形的线提拉起来,转动的灰色眼珠漠然地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


    透过皮肤所感受到的跳动犹如砧板上弹尾巴的新鲜死鱼般虚假,仅仅是一种类似于神经的反射,肌肉的抽搐。


    只要他收紧手掌,就能够轻易折断这份假象,使其变为真实。


    毕竟人类在被求生本能支配、痛苦挣扎的时候,才最有活力。


    而他也将获得一具生机勃勃的美丽标本,掏空内脏,填充以棉花,再用钉子固定,做成不会腐坏的藏品。


    少年的面庞逐渐转为紫红色,眼球上翻,体内的齿轮在吱嘎作响,吐出的气息摇摇欲坠。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蓝染队长,您在吗?”


    蓝染顿了顿,松开手放回袖中,接着抬高音量:“雏森君吗,进来吧。”


    “是。”少女拉开门,“队长,关于这次的队内挑战...啊,失礼了!!!”待看清房间里面的景象之时,雏森桃不禁瞳孔地震,像是眼睛被烫到般立马低下头想要退出去。


    诶?什、发生了什么?!狛枝君怎么一副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样子?蓝染队长又为什么靠那么近?!


    蓝染泰然自若地询问:“不是有事要向我汇报吗?”


    狛枝捂着喉咙咳嗽了一阵,随后虚着声招呼道:“呀,雏森桑...我还真是不幸呢,居然喝水也会被呛到,承蒙队长关心了。”


    他脖子上狰狞可怖的掌印在少女眼中不存在。雏森闻言松了口气,觉得大概是自己误会了,“原来是这样啊。”


    狛枝君总是笨手笨脚的,很容易把自己弄伤,让人放心不下呢。特别是之前还因为在与虚的战斗中遭受重创,不得不退队休养了好几年。虽然现在康复归队了,但听说不能长时间进行剧烈活动,蓝染队长也是基于这种考量,才会将原本喜欢出任务的狛枝君调到自己身边负责文书工作的吧。


    不过,也正因为许久没有参与战斗,五番队内其他老早就对三席位置虎视眈眈的队士忍不住多次向狛枝发起挑战,想要离憧憬的蓝染队长更近一点。


    雏森桃不是不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但她觉得这样趁人之危着实令人不耻,所以好几回都找借口替狛枝拒绝了。


    作为被指名要挑战的对象,狛枝并不认为有什么难堪的,反倒很欣赏忠于自身欲望、满怀信心的挑战者。若接受挑战也未尝不可,他很乐意亲身检验这些队士的希望,只是当蓝染让他瞅了一眼排在门前能够绕队舍两圈的挑战者队伍,狛枝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好麻烦啊,还是算了吧。


    但避而不战的行为无疑是侧面证明了狛枝没有能力担任三席的事实,队士们的不满日益增长。


    在雏森小心翼翼地呈递了队士们联名针对三席的挑战信后,蓝染似有一丝不悦之情。这种罕见的波动转瞬即逝,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雏森也并未察觉,有些不安地询问:“队长,怎么办?”


    见蓝染不搭话,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狛枝一时间有些好奇,大着胆子越过蓝染拿到了那封信,拆开来看。


    “诶~原来大家对我这种废物这么感兴趣吗?”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有很多不认识的...是新人吗?”


    他放下信,笑眯眯望着蓝染,语调中夹杂着揶揄:“看来这下不应战不行了呢。依队长之见,如果我输了,将由谁来坐三席的位置?”


    狛枝对席位没什么执着,说不定还会为了‘希望’之类的理由主动将其送给别人。在比试中故意输掉这种事,蓝染相信他真的干得出来。


    念及此处,蓝染不禁叹气。


    “...雏森君,麻烦你传达给队员们,狛枝三席不幸感染了风寒,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队、队长?!”雏森不敢置信。


    狛枝也倍感诧异:“撒这么容易被戳穿的谎不好吧?”


    “嘛,要是狛枝君有把握能赢...”蓝染推了推眼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我也不会阻止你。”


    “只不过,如果明天没在队长室看见狛枝君,我会感到寂寞的。”唇角微微下坠,神情中流露出若有似无的忧郁,“毕竟我才刚开始习惯你的存在啊。”


    狛枝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胃部泛起一阵抽搐,与此同时双颊却飞起粉晕。


    ...啧,居然来这套吗?!


    雏森表示迷茫:“啊嘞?”刚才是不是听到狛枝君咂嘴了?


    “我明白了。”狛枝迅速恢复冷静,沉声道:“我接受所有人的挑战,实力不足的家伙可没有担任三席的资格。雏森桑,能请你立即召集队内会议吗?”


    雏森一脸懵逼地照做了。


    “那么,我也该去准备了。”狛枝起身告辞。


    “啊,对了...”临走时,少年回头,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掐死导致的死状会非常难看,蓝染大人如果想让尸体保持生前模样的话,还是选择别的方式比较好哦。”


    门被合拢,室内骤然暗了下来。


    男人忽然摘下眼镜,仰头用手背挡住双目,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笑。



    ......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


    狛枝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人。


    “是!恳请狛枝三席指教!”


    准备挑战的队士们鞠了一躬,整整齐齐喊道。


    雏森桃忧心忡忡:“真的没关系吗,狛枝君?”


    “嗯嗯,气势高涨呢,看到大家这么精神我很高兴哦。”狛枝面带欣慰,“那就速战速决吧,你们一起上,能给我留下伤痕的家伙就算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哈?”


    刚才,他说什么...    


    “没听见吗?我让你们一起上,一个个来太耗时了,我才不要车轮战呢。”狛枝敛去笑意,眼神居高临下:“啊,对了,我可以先等你们解放斩魄刀,无论是鬼道还是别的总之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开、开什么玩笑!区区三席,也想同时应付他们所有人吗?!


    被这副极其嚣张的态度所激怒,原本还打算掌握好分寸让狛枝输得不至于太难看的人都一下子把顾虑丢到了九霄云外。


    只不过是仗着蓝染队长的宠爱才能够回到队里的废物...


    咔嗒。


    少年目光平静地将手按在刀柄上,刀身已收回鞘中。


    “...诶?”


    雏森看着冲上去的队员们无声无息倒下,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


    “随随便便就被敌人的挑衅弄得头脑发热丧失理智可是最愚蠢的行为,起码要先观察对方的行动轨迹,分析推测其意图,再采取适当的应对措施。然而,凭你们这样也敢妄想挑战我吗?如果我用的不是刀背,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别说席官,连作为一名死神都失格呢。”


    以堪称刻薄的语气评价完这批估计还没当上死神多久的队士后,狛枝看向剩下少数几个没动的:“加纳四席,近藤五席,渡边六席,你们要继续吗?”


    额角不自觉留下汗滴的加纳扇吞了口唾沫,与其他两人面面相觑,忙堆起个笑来:“狛枝三席身手依旧利落,我等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呵,胆小鬼。”狛枝轻蔑地掠过他们,径直走向道场出口,“也罢。”


    “下次再发现有人利用我的谣言离间队伍关系...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感谢蓝染队长的宽宏大量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男人背后瞬间凉透。





作者有话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私心让教主装逼了一波。


    有机会让蓝大学一下怎么擦玻璃吧,然后升天时全瀞灵廷都洋溢着希望的笑声(胡言乱语.jpg)



第六话·NOT THE SAME KIND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含大量私设

※OOC注意



    仿佛只是眨了眨眼那么短暂的时间,当初还小小一团的草莓宝宝就已经变成会跑会跳精力旺盛且爱撒娇的橘发男孩了。


    放学后,黑崎一护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发现站在校门口的身影时眼睛“唰”地一亮,立刻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噔噔噔跑过去抱住对方(的腿):“Koma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狛枝凪斗心情愉快地弯下腰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脑袋,“午安,一护君,就在前不久哦。我跟真咲桑说过要来接你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唔...巧克力芭菲!”


    在炎炎夏日,冰凉甜口的东西是小朋友的最爱。


    “好吧,但是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哦,不然就会像上次那样肚子疼的。”狛枝牵着一护手拉手过马路,推开了甜品店的玻璃门。


    被提及了丢脸的事,男孩下意识撅起嘴:“才不会呢!我保证!”


    可在巧克力芭菲端上来的那刻,他又很快就忘了先前的承诺,开心的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幸福得周身飘起小花花。


    狛枝手肘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脸笑眯眯注视男孩:真可爱呢~


    一护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于是发问:“Koma尼,你不吃吗?”


    狛枝摇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啊请不要介意我,尽情享用吧,我只是在单纯欣赏这幅充满希望的景象。”


    小一护:“哦...”


    他继续乖乖地吃着冰淇淋,内心却道:偶尔,哥哥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呢。


    “对了,Koma尼,我开始练空手道了噢!”男孩炫耀道,“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妈妈和妹妹们了!”


    啊,多么灿烂的笑容,感觉自己这样阴暗的臭虫都要被驱散了。


    狛枝压下内心激动,镇定地夸赞了一句,“诶~真了不起呢,那一护君要加油喔!”


    一护握着小拳头满脸认真严肃:“当然,我也没忘记Koma尼哦,长大之后我会保护Koma尼的!”


    唔呃!心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你们回来啦...啊嘞?凪斗君你怎么了?”黑崎真咲觉得奇怪。


    狛枝深呼吸几次,终于恢复冷静,“咳,没什么,天气有点热。”


    “...妈妈?谁?”


    黑崎家前两年出生的双胞胎姐妹,夏梨和游子,好奇地从真咲身后探出小脑袋来。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曾经抱过她的狛枝,游子看起来蛮高兴的:“尼尼!”


   “是游子酱和夏梨酱吗,一段时间不见又长大了啊。”狛枝打了个招呼,“一心桑呢?”


    “老公临时有事出去了,认识的患者好像又发病了,家属想让他帮忙看看。”


    趁真咲在煮咖喱,狛枝辅导一护写完作业,又陪孩子们玩了会儿。等吃过晚饭,狛枝带一护洗完澡之后就开始哄对方睡觉了。


    但是游子表示想跟哥哥一起睡觉,不给就泪汪汪要哭闹,真咲无奈,只好请狛枝照看一下两姐妹,毕竟总不能让夏梨一个人睡。狛枝担心自己不小心压到他们,干脆让三个宝宝睡床,自己打地铺,心想如果孩子们翻身掉下来也有自己当人肉垫子接着。


    黑崎一心很晚才回来,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却又在见到真咲时强打精神要亲亲抱抱。发现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后,他才低声跟真咲说:“那位老伯,好像不行了,估计就是这几年的事。”


    “这样啊...”真咲叹息,“我改天也去拜访一下吧,幸子太太独自支撑那么大一家人可忙不过来。”


    生老病死,本属常态,只是在曾为死神的一心的印象中,时间的流逝从未像现在这么快。


    ——嘎啊啊啊!!!


    夫妇俩听到远处传来的怪异叫声,皆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虚吗?!”


    真咲挑出戴在脖子上的银链,将灭却师的证明握于手心,严阵以待:“这个距离,相当近呢。”


    “我去吧。”少年悄悄走出房门主动开口,“一护君刚才被惊醒了,我觉得有妈妈在他身边比较好。”


    “凪斗君...没问题吗?”


    狛枝笑了笑,“放心吧,很快就能解决了。”


    黑崎一心点点头,“嘛,毕竟你也算是那个织田的弟子,那种家伙根本不在话下。”


    所需要的仅仅是找到虚,然后处理掉,甚至用不上斩魄刀,一发舍弃咏唱的苍火坠就能够烧个干净,简单得就如同拂去一粒灰尘。


    连蓝染大人都称赞过他在打扫工作方面的优秀。


    啪、啪、啪。


    ...谁?


    “哎呀,真是厉害呢,这位不知名的死神先生。”


    绿白条纹相间的渔夫帽压着浅黄色短发,木屐敲击水泥地板发出清脆声响,黑暗中面容模糊的和服男子轻浮语调下隐约透露出一丝试探的意味。


     灵压被义骸完美隔绝了,怪不得刚才一直没发现。


    “...我听说过你哦,浦原喜助,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狛枝不由得兴奋起来,双颊浮现激动的红晕:“没想到竟然能够遇见如此充满希望的大人物...”


    似乎没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对方愣了愣,接着唰的一声打开纸扇笑眯眯开口:“喔?原来你知道我啊?”


    “当然!我有幸拜读过您留在技术开发局资料室内的著作,虽然涅队长似乎很想把那堆东西丢了,但我认为这样做实在太过可惜,因此自作主张向涅队长提出了代为保管的请求。那个,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签名吗?”


    少年颇为自来熟地滔滔不绝述说着对他的崇拜,灰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浦原心下权衡一番,换了副热切的态度主动邀请道:“真巧呢,我的店就在这附近,要不要来坐坐?”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商铺坐落在民居之间,身材壮硕系着围裙的眼镜大叔端上茶水后就退至门后,却能感觉到隐晦的打量。


    “喵?”毛皮光滑的金瞳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绕着陌生人好奇地嗅了一圈。


    浦原喜助向它招呼:“小咪,你回来啊?乖乖,过来这边~”


    黑猫嫌弃地避开他伸出的手,转头跳上柜顶,施施然趴下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让狛枝君见笑了。”浦原也不恼,望着对面坐姿端正乖巧的少年,忽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我们开门见山吧。”


    “——狛枝凪斗,你的目的是什么?”


    ...嘛,果然这样的情况不可避免呢。


    狛枝轻笑:“既然您这么问,想必是已经查清我的来历了?”


    “七年前‘在与虚的战斗中失踪’的五番队三席,为何会出现在现世,又为何要接近黑崎一家,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死神擅自违反规定从尸魂界来到现世可是重罪,而且偏偏还是那家伙的属下,实在忍不住多想。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浦原先生,我并无恶意。”狛枝眉眼弯弯,“我只不过是想见证希望的成长,除此之外没有兴趣。”


    “...希望?莫非你是指黑崎一护吗?”浦原有些讶异。


    狛枝毫不犹豫:“没错!”


    然后浦原被迫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希望论外加半小时的“草莓君为什么是希望”“草莓君的可爱之处”“任何人没见过草莓君都是ta的损失”之类堪称变态的过激言论:-D


    浦原喜助: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狛枝已经用天色太晚该回去的理由告辞了(甚至还礼貌表示如果下次遇到会用上好的茶叶招待他们,握菱铁斋似乎深受打击)。


    “咔哈哈哈哈!喂,喜助,你好像被摆了一道呢。”


    黑猫舔了舔爪子,竟然口吐人言。


    浦原无奈地压了压帽子,“诶,该怎么说...真是个充满了意外性的人呢。”


    不过,确实没有感受到敌意,倒不如说因为对方太真诚导致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



    次日,真咲带着俩女儿去探望老人,拜托狛枝帮忙送一护上学。


    “啊,是龙贵酱哒!”


    快到空座小学的校门口时,原本被乖乖牵着手的橘发男孩看见前方背着粉色小书包的炸毛黑发女孩,连忙拉着狛枝追上去边挥着手边大声喊道:“龙贵酱!”


    女孩诧异回头:“一护?”


    狛枝微笑着顺应扯动的力道加快了步伐,“是新认识的朋友吗?”


    “嗯!龙贵酱也是空手道馆的哦!”


    女孩半是好奇半是拘谨:“大哥哥,你好。”


    狛枝蹲下来,露出亲切的笑容:“初次见面,龙贵酱,一护君受你关照了。”


    “不,我才是,请多关照...”女孩下意识鞠躬,接着她注意到:“喂,一护,你怎么还要家长接送啊?”


    一护似乎莫名对她有点怂:“诶?没关系吧...”


    狛枝赶紧打圆场:“嘛嘛,其实是我想送一护君来上学的,而且...你们看,再不快点进教室就要打上课铃了哦?”


    话语刚落,预备铃就响了。


    “糟糕!Koma尼拜拜!”一护赶紧告别,和龙贵一起匆匆跑走了。


    狛枝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心点,别在走廊上奔跑滑倒了哟~”


    那么,接下来...


    “又有委托了啊,继续堆积也不太好,稍微解决一下吧。”他自言自语道。


    狛枝凪斗在现世其实是有工作的。


    虽然平时靠彩劵或刮刮乐就已经足够过活,但整天躺着也不希望,所以偶尔也会去打打零工。


    具体来讲,就是诸如调查闹鬼的房子然后帮人驱魔之类的事件。


    ——作为一名灵异侦探。


    毕竟现世大部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都与虚有关,遇见幽灵顺手超渡一下也算死神的本职工作了。


    这次的委托是“盘踞在废弃仓库的怨灵”。这间仓库隶属于某个破产的运输公司,开发商想将它推倒重建为别墅,可每次工地上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明明没有人在楼顶却仿佛被谁往下扔的差点砸到工人的砖头,好端端突然倾倒的脚手架,以及夜晚令人不寒而栗的疑似女性的哭泣。


    尽管工头对狛枝太过年轻的外表有所怀疑,但经熟人介绍来的‘专业人士’还是顺利获得了进入工地的许可。


    嘛,虽然不用进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胸口被锁链系着的女性地缚灵正满脸仇恨地望着工头...身旁的工程师呢。


    装模做样地到处看了一圈,狛枝先是随便试探了几句,接着离开现场去调查这附近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失踪案,当晚就加班蹲点把想要转移被害者尸体的凶手逮住了。


    不过,就这样结束未免有些无趣。


    他揪住男人的领带把对方勒得面色紫红,看向女子:“你想要亲自报复这个男人吗?现世的法律好像很少判死刑,即使送进去,过个十年八载又放出来了,你觉得这样就满足了?他可是为了区区一笔钱就敢骗婚杀妻的家伙。”


    女子被说动了,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复仇的执念占了上风。


    于是,少年咧开了嘴角。


    混沌而疯狂的深绿色漩涡瞬间将女子卷入其中,连接其心口与这片土地的锁链被硬生生扯断,人形的灵体迅速崩坏、变质、重组,在将死者惊恐的目光中,戴着白色面具的怪物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



    雨,渐渐变大了。


    “刚出门就遇上暴雨么,真令人讨厌啊。”狛枝躲到屋檐下,拧了一把被雨水浸湿的外套下摆,情不自禁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水汽弥漫,丝丝凉意侵入裤脚缝,在尚未察觉时,无形之物垂下触须,缓缓包围了少年。


    狛枝瞳孔微缩,条件反射地探出手虚握了一把,青色光芒刹那间凝聚成刀形,弧光将连接天地的密集雨线切断。


    ...什么也没有,错觉?


    “——凪斗。”


    “哇啊!”感受到耳边吹气的少年一个激灵,脚下打滑控制不住身体往前扑的趋势,在摔成狗啃泥浆的前一秒又被及时搂住腰拉了回来。


    “蓝、蓝染大人?”


    “你反应变迟钝了啊,现世的生活这么安逸吗?”浑身上下被能够隔绝灵压的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蓝染惣右介扯开一点面部的遮挡,勾起浅淡笑容。


    狛枝松了口气,“请您不要吓人嘛,真是恶趣味。蓝染大人怎么突然来现世了?”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蓝染推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你在现世逗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预定,然而这九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过家家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黑崎一护尚未觉醒,我认为需要更多时间耐心观察,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每年都有回去做述职报告的...”少年正滔滔不绝,如巨石般沉重的感觉突然压在身上,令他下意识闭嘴了。


    棕发男人镜片反光,嘴角弧度不变,只是语气骤然冷凝:“这是我的命令,立即返回尸魂界,狛枝凪斗。”


    ...啊嘞,莫非蓝染大人由于自己旷工太久导致他不得不把原本属于狛枝的那份工作也做了,所以在生气吗?


    虽然经常在对方神经末梢上蹦哒,但狛枝并不想真的激怒蓝染,果断认怂:“...我明白了 那么,起码允许我向黑崎一家道个别,如果在现世演变成失踪案件案引起注意就麻烦了。”


    蓝染放松了对他的压制,温和笑意重新挂上面庞:“好孩子。雏森君看到你回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摆脱了难缠的上司,狛枝沮丧地准备回黑崎诊所收拾一下东西。


    ...唉,假期要结束了啊。


    比起除了任务就是训练的番队日常,当然是现世更有趣,也更符合他这个现代人的生活习惯。


    嘛,比起至今为止的幸运,这点类似于摸鱼被上司逮住的小事甚至无法算作不幸...


    他脚步一顿。


    黑崎真咲的灵压,突然消失了。



    ......



    河堤几乎要被高涨的河水淹没,暴雨却还在源源不断输送着水流。


    橘发男孩扑在母亲身上,哭得稀里哗啦。在看见狛枝时,他如同见到了救星。


    “Koma尼!妈妈、妈妈她...都是我的错!”男孩抽泣着,眼眶通红,“拜托你,救救妈妈!”


    狛枝沉默地扶起真咲,绿色的光亮自掌心发出,流入其体内。


    一护曾经见过这份不可思议的色彩。在自己或夏梨生病发烧、无论怎么吃药打针都不见好的时候,狛枝就会像这样把手掌贴近他们额头,接着那股让人做噩梦的阴冷可怕的感觉就消失了,犹如魔法般神奇。


    既然Koma尼会这么厉害的魔法,那为什么不用在诊所的患者身上呢?一护问过。但是爸爸说,这种力量对普通人类的病痛没有效果,就像感冒时要吃感冒药而非治拉肚子的药。


    妈妈也只是像他和夏梨那样生了奇怪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吧?


    然而,在一护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狛枝却仅仅治疗了片刻就收手了。


    “尼...?”


    ——没有意义。


    黑崎真咲的魂魄已经被虚吞噬了,即使是能够让灵压恢复的回道也无法弥补失去的部分。


    直到站在黑崎真咲的墓碑前,狛枝还有些茫然。


    黑色西装来来往往,递上白色的花束,白色的花圈围着灰色的石头,灰色的天空被黑色的云笼罩。


    熟识的或不熟识的大人们向死者的家属表达慰问之情,把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怕惊扰了谁,连孩童也在死寂中停止了哭泣。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下面埋的是自己那对早已记不清面孔的父母。


    狛枝垂眸询问:“一护君,我们回去吧?”


    男孩摇了摇头,固执地盯着母亲的照片,“我要留在这里。”


    一心搓了搓儿子的顶发,似乎突然间苍老了许多:“凪斗,你带游子和夏梨先回去吧,一护这边还有我呢。”


    狛枝点点头,体贴地给这对父子留下了最后一次与母亲相处的空间。


    “尼,你在干什么?”


    夏梨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的狛枝,这个向来挂着温和笑容的哥哥换了套她从未见过的黑色和服,腰间还挂着一把武士刀,神情是罕见的严肃。


    “夏梨酱还没睡吗?”狛枝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微笑:“真令人困扰啊,我本来想悄悄离开的。”


    夏梨察觉到不对劲:“你要去哪里吗?这么晚了?”


    “嗯...可能要出趟远门,详细情况我已经在信里写了,能拜托夏梨酱转交给你爸爸吗?”


    没办法,他果然不擅长当面道别这一套,感觉很尴尬。


    “来了啊。”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穿界门在身后缓缓展开,“走吧。”


    狛枝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蓝染大人,您是故意不提醒我的吗?”


    “如果是关于她的事,我很抱歉。”蓝染说,“但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样啊。


    不过其实这句话真实与否根本无关紧要了,毕竟除了相信蓝染惣右介这个男人,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随着穿界门彻底合闭,曾经残留的灵压痕迹皆被抹除,从此了无音讯。






作者有话说:

    草莓过激推教主!咱就是说,谁不想啃一口软软呼呼阳光开朗会露出甜甜笑容的小草莓。

    以及,与蓝染这个逼相比,枝儿都能够算阴阳平衡了。




开学有礼

千粉福利!

这次抓两个,需要关注和评论,九月一号中午公布结果。

狛枝凪斗中心向,包括cb和cp或者纯粹乐子人“想看看这些家伙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拒绝狛左。

三千字起步,中秋节前完工。

快来玩啊~

银河

※宰狛2023七夕园游会

※是武侦宰X武侦枝,OOC慎入

※《人形天灾》背景

Tip: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



    “呼啊~真是太平呢。”


    拥有一头微卷棕发的青年仰躺在沙发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就没有什么有趣的案件吗?”


    在旁边工位上勤勤恳恳奋笔疾书的国木田独步差点折断手中的笔:“太宰!如果你那么有空就赶紧过来帮忙!话说上次那起事件你也没交报告吧?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诶~才不要呢,好麻烦。”太宰治将披在身上当被子的风衣拉过头顶,声音闷闷:“让敦君写不就行了?反正他才是大功臣。”


    “你这家伙,别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其他人啊!敦跟织田出去见委托人了。”


    此时,一个人推开门走进了侦探社,提着手上的袋子抬高音量说:“大家,我买饮料回来了哦~还有点心。”


    社员们都围了过来,原本尚算平静的午后顿时被喧闹淹没。


    “休息时间到!”


    “哇啊,好爽~果然炎热的夏天离不开冰凉的汽水啊!”


    “奶昔是我的,有谁看见吸管吗?”


    狛枝凪斗递给泉镜花一个粉色的兔子玩偶:“买东西抽奖抽中了这个,我觉得镜花酱可能会喜欢。”


    “...谢谢。”寡言少语的和服少女微微红着脸收下,忍不住把脸蛋埋进布偶的绒毛里蹭了蹭。


    “总是麻烦你了啊,凪斗。”国木田独步脸色稍缓。


    狛枝摆摆手,一副随和亲切的模样:“不用客气,能够为充满希望的大家服务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我这种家伙也只能做到这点小事了。”


    太宰见国木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眼睛一转,开始打坏主意。他悄悄把少年拉到角落,笑眯眯:“凪斗君~”


    谁知狛枝听完竟面露难色:“虽然我很乐意为太宰君效劳...但要是被发现就又得挨骂了哦?”


    “没关系,国木田不会仔细看的啦。”谁要整天对着一堆无聊的报告啊。


    “不,我是说社长,上次被抓后他告诉我‘不要太纵容太宰’。而且,我也发现了我不自量力的代劳似乎不利于太宰先生发挥希望,所以还请您自己处理。”狛枝微笑着,语气却很坚定。


    什么?可恶,既然社长都发话了那就不能继续偷懒了啊。太宰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摸鱼的念头,随便从袋子里挑了罐饮料看都没看就拉开锡环吨吨吨,语气幽怨:“凪斗最近是不是变冷淡了?明明我先来的,却好像对其他人更热情。”


    狛枝欲言又止:“太宰君,那是我的蓝羊...”


    正所谓“七年之痒”,太宰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会被时间逐渐消磨光的,需要采取行动来维持。问题是...每次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都被幸运打断什么的,着实令人郁闷啊。


    “太宰君,请你起来,我要去工作了。”狛枝无奈地推了推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误喝了蓝羊之后陷入萎靡不振状态的太宰并没有放手,还在碎碎念:“啊...太阳好刺眼..感觉做什么都没劲...自杀什么的好麻烦不如算了吧...”



    临近傍晚,织田作之助和中岛敦终于回来了,前者看起来还行,然而后者的衣服却破破烂烂的。


    “哟,织田作,敦君,怎么回事?”太宰问道。


    中岛敦忿忿不平:“是芥川那个家伙!突然就发动攻击,完全不留情面!”


    织田按住他,解释了一句:“委托人惹上了Port Mafia,所以才想找侦探社保护他。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


    啊,难怪...


    好在‘月下兽’皮糙肉厚特别耐揍,被‘罗生门’留下的小伤在返程途中也都痊愈了,用不着医生出马,与谢野晶子失望地扛着柴刀回了医务室。


    “说起来,今年会举办那个吗?”有个社员在聊天中问道。


    “这就得看社长的意思了,毕竟前阵子发生了那么多事啊。”另一位回答。


    中岛敦迷惑:“请问...你们在说什么?”


    “后天不是七夕节嘛,以往社里都会举办一些活动,前年社长带着大家去参加了街上的游行,祭典可是很热闹的哦!”


    祭典...孤儿院出身的少年脑海中立刻联想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馋得差点留下口水。


    “啊,不过去年发生了那种事故,为了安全起见,社长应该不会再让大家参加了吧?”


    “诶,不行吗?”中岛敦露出失落的表情,又忍不住打听:“什么事故?与狛枝先生有关吗?”


    “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游行期间,花车上的装饰物突然倒塌,正好朝向狛枝君那边。如果织田先生没及时出手,狛枝君可能要被压死了,真是危险啊!”那名职员边说边拍着胸口。


    “非常抱歉,我这种渣滓居然让大家感到困扰了...我会跟社长说的,只要我不在,大家就可以去参加祭典了吧?”


    不知何时狛枝出现在他们身后,神态似乎很是愧疚。


    “不不不,这不是狛枝君的错啦!请别介意!”


    “...还以为在说什么呢,原来只是这点小事啊,就让乱步大人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


    武装侦探社的王牌——天下第一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帅气出场!他大声宣告:“虽然今年不参加游行了,但我们社怎么可能没做准备呢?”


    “唔,那是指...”


    社长福泽谕吉跟在他背后,微微点头,“最近社里添了不少新人,让大家趁此机会放松一下也好。”


    社员们欢呼:“太好啦!”


    于是乎,侦探社全体成员积极投入了准备工作。



    “狛枝先生,这是在干什么?”中岛敦好奇。


    “中岛君不知道吗?像这样,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狛枝挥动毛笔在彩色纸笺上写下‘希望’两个大字,“然后挂到竹子上祈祷,你许的愿望就会实现哦?”


    中岛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还有,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不用称呼我这种人‘先生’啦,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才没那回事!狛枝先生是很厉害的人!”


    虽然狛枝凪斗高中毕业后才转为正式职员,比中岛敦进入侦探社要晚,但敦还是蛮尊敬这个前辈的,毕竟当初他被织田捡回来后是狛枝和太宰一起劝社长把他留了下来,对敦也多有关照。


    太宰治也凑过来瞧,接着满脸失望:“唉,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我还以为凪斗会写‘和太宰君一直在一起~’之类令人期待的话呢。”


    狛枝面不改色:“擅自偷看别人的愿望可不好啊。”



    眨眼间就到了七夕当天,侦探社在河提边支起烤肉架,生起炭火,穿着和服的女孩子们手持仙女棒点起闪烁的烟花。摊开的野餐布上摆满了便当盒,里头装着各种点心,还有可爱的纸偶烘托气氛。


    “今天是晴天真的太好了呢!早上看到天气预报说会下雨还担心来着。”谷崎润一郎边给妹妹烤着肉边感叹。


    太宰点头赞同:“不枉凪斗昨天吊在房梁下cos晴天娃娃了。”


    “...诶?”


    某只神出鬼没的三花猫也来蹭饭了,趴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腿上享受着投喂。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啊,凪斗。”太宰中途发现人消失了,赶紧出来找。


    离河提不远处的偏僻树林,零星几只萤火虫在空中轻缓飞舞,狛枝抬头注视着繁星点缀的夜空。


    “真漂亮啊,这样看着星星,仿佛自己与世隔绝了一样。”狛枝感叹了一句。


    “太宰君,你知道吗?根据种花的传说,有个叫牛郎的人类男子与一位居住在天宫叫织女的仙女相爱了,但是仙女的家长王母娘娘不同意,两人只能隔着天河相望。他们的爱感动了喜鹊,鸟儿用自己的身体搭建桥梁让二人得以跨越天河相会。最终王母娘娘承认了他们这段爱情,却也只允许他们在每年一度的七月七日才可以见面。故事中分离天宫与人间的天河,其实指的就是银河哦?”


    太宰当然听过这个故事,他打趣:“你觉得我们像牛郎织女吗?”


    如果把幸运比做王母娘娘的话,那确实挺像的。


    不过,好在他们不需要真的只能一年见一次。早晨一同醒来,夜晚再一同睡去,这样对某人来说似乎过分奢侈的生活,太宰治会让它今后也延续下去。


    狛枝笑了笑,并没有搭话,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太宰君已经决定好要写下怎样的愿望了吗?”


    “不如你猜猜看?”


    狛枝推测:“莫非是‘完美无痛的死亡’之类的?”


    “噗噗——!”太宰双臂在胸前比了个打叉,一脸神秘:“虽然很合我心意,但真遗憾,不是哦,再猜猜?”


    “啊哈,我原本对这个答案还挺有自信呢。”狛枝故作苦恼,“该不会是特意选了个我猜不中的愿望吧,比如什么老掉牙的幸福美满结局。”


    太宰顿了顿,“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嗯,这个嘛,”狛枝转头注视着星空,轻声道:“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哦。”


    太宰闻言,不禁莞尔:“真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竹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迎风飘扬的长条纸笺,寄托了人们美好的心愿与祝福。


    [计划可以按预定进行]


    [每天都能够吃到茶泡饭]


    [和哥哥结婚♡]


    [直美不再被卷入危险]


    [今年家乡收成翻倍]


    [乱步少吃零食多吃蔬菜]


    [没有蛀牙!]


    [祝混账森欧外头发掉光]


    [孩子们平安健康长大]


    其中有两张挨得极近,一绿一红,却写着相同的字——


    [希望]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各位做饭的老师!能够参与这次企划真是太开心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祝宰失格猫猫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