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Sugar

深海的魔法师

第十六话·BLAD OR BLOOD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OOC慎入(蓝大已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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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乱菊捏着手中的信封,急急忙忙推开了队长室的门:“队长,大事不好啦!快看这个!刚才我想找织田喝酒时,在织田的房间发现的。”


    日番谷冬狮郎习以为常地叹气:“松本!你又大清早跑去喝酒啊,好歹也做些工作...嗯?”


    [致队长:如果我今天被逮捕了,请当我昨天就已经递交辞呈了吧。]


    冬狮郎猛地站起身来:“不好!那家伙肯定要做傻事,快去阻止他!”


    可惜来不及了,赶过去途中,双极那边爆发了灵压,看样子已经发生了战斗。


    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地狱蝶传来了二番队请求十番队支援的消息。


    数十名危险分子正在瀞灵廷各处流窜,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不管,十番队需要协助二番队抓捕罪犯。


    “队长,该怎么办?”乱菊严肃地拧紧眉头。


    冬狮郎咬了咬牙,“变更方向,松本!我们先去二番队!”


    织田,狛枝,你们两个要撑住啊!



    ......



    “随波逐流吧,浮生。”


    狛枝凪斗解放了斩魄刀。


    霎时间,狂风乍现,扭曲的符文爬上了右半边脸颊,眼白转黑,瞳孔泛红,使原本秀丽的面容变得犹如恶鬼般可怖,与此同时,灵压也骤然从副队长级拔高到队长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涅茧利大感惊喜:“喔?原来不是预想中的鬼道系,而是和我同样的生物系么?拥有如此之高度的自我意识,即使脱离主人也可以行动.,而且还能影响灵压..真是越来越有研究价值了啊!”


    他望向狛枝的眼神愈发狂热。


    狛枝轻抚着刀身,缓缓说道:“我的斩魄刀是个非常任性的家伙,而且还很讨厌我。”


    “讨厌得...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他真正的能力。”


    涅的表情突然凝固。


    “很不幸吧?身为死神,却一直无法取得自己斩魄刀的认可,当时的我只能感觉到绝望。毕竟我的鬼道和白打都成绩平平,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长处,如果连斩魄刀也不能使用的话,恐怕连番队也进不了。”少年情不自禁露出苦涩的笑容。


    “但是,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想到了...”空洞的眼眸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语气却仿佛垂死之人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充斥着极度压抑的疯狂:“既然我自己不行,就利用别人的力量吧。”


    涅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但为时已晚,不知何时,类似藤蔓的植物牢牢缠住了他的手脚,源源不断吸取着他的灵力。


    [琉璃色孔雀]


    少年继续述说着:“我很羡慕别人的才能,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好,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搞砸。所以,如果我可以用自己的‘幸运’交换别人的才能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涅试图砍掉这些藤蔓,但他的刀却沉重地举不起来,脱手砸落地面,砸出了一个土坑。


    [侘助]


    “我讨厌自己的才能,虽然没有它我就活不下去,但还是会忍不住产生‘是不是只要换成其他才能,我的人生将能够改变?’之类的想法。哪怕变成没有才能的普通人,也绝对比现在的自己要幸福。”


    少年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可是啊,没有才能就没有希望,世界需要希望!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为了将希望传递给他人...因此使用才能,像这样,通过才能改变世界。”


    “呐,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少年微笑着询问。


     可惜被封在冰柱中的人没办法回应他了。


    [冰轮丸]


    三种能力,这是狛枝目前的极限。


    原本只能使用一种,但经过几十年的修炼,勉强可以冒着自己灵力枯竭的风险强行复现。


    “话说回来,果然我还是很幸运的呢!”他感慨,“要是运气不好抽中了直接攻击系的能力,我大概真的会死在这里。”


    ...毕竟谁能想到呢?就像狛枝字面上说的那样,这是‘需要用幸运交换的力量’。


    换言之,他的斩魄刀是个卡池,而想要获得能力,必须先抽卡,完全随机,没有保底,抽到什么就只能使用什么。


    正因如此,狛枝不喜欢战斗,且不说又累又麻烦,消耗特别大(把灵力当成抽卡道具),还容易搞崩心态。如果战斗时抽中了相性不合难以使用的能力,后悔都来不及。


    他有些吃力地扶起红发男人,“撒,作之助桑,身体还能动吗?”失算了,刚刚应该先拿到解药再把人冻起来的,“虽然不知道可以困住多久,但涅队长大概很快就会出来了,趁现在...”


    咚!


    激起的碎石彰显着来人的态度,总队长挥动他那仅剩的单臂,一拳击中了少年腹部。


    “噗咳!”


    狛枝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破裂了,血液混合着白色的不明物溢出口腔。


    “凪斗!”织田作之助想要爬过去,体内蔓延的毒素却制止了他这么做。


    “小子们,真以为老夫会那么容易让你们走吗?”山本元柳斋眼睛一瞪,滔天血海般的杀气便压得他们挺不起头。“这样的事情,可绝不允许发生第二回!”


    他环顾一圈在场的死神,恨铁不成钢地怒斥:“你们都把瀞灵廷的脸面当成什么了?!”


    表面似乎在骂狛枝和织田,但大家心知肚明,他实际教训的是其他人。


    这下,无论是划水摸鱼出工不出力的,还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都被震慑住了。


    “把那个红发的小鬼投进大牢。”老爷子淡淡吩咐了一句,提起少年的后领,径直往处刑台走回去。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毕竟那可是总队长啊。


    发现山本暂时没有杀死织田的想法,狛枝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地被拖走。对不起,作之助桑,果然我很没用啊...


    他终究还是跪在了那架断头台上。


   咔...啪嚓...


   就在铡刀落下那一刻,这台器具好像终于寿终正寝似的,四分五裂地炸开了。


    噗!


   刀刃在空中翻飞,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插进了土里。


    而本应被斩下首级的少年,却完好无损地坐在了这一片狼藉里,神情迷惘。


    不仅其他队长,就连山本元柳斋也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提前在处刑用具上做了手脚吗?


    “...呵。”


   少年嘴角忽然勾起诡异的笑容。


    “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狛枝捂着脑袋,叹息道:“什么啊,原来连你们...连所谓的死神,也做不到区区‘杀了我’这么简单的事吗?”


    真是...


    他冷漠地吐出字眼:“太令人失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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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是二番队兼隐秘机动队最为耻辱的一天。


    ——被关押在蛆虫之巢的危险分子集体越狱了。


    刑军仔细搜查牢房,其中一个囚犯睡觉用的垫子下找到了一条地道,尽头联通瀞灵廷的下水道。虽然不知道挖了多长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项工作进行得十分隐秘,起码持续了好几年都没人发现。


    碎蜂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家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挖地道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通通给我滚!明天起不用再来报到了,全部切腹谢罪吧!”


    出了这么大纰漏,可想而知二番队今后不会好过。


    罪人们大肆破坏着建筑,用抢来的刀剑、用鬼道、用任何一件目之所及的东西。目前为止已经捉住了三分之一的逃脱者,剩下的却毫无痕迹,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明显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且分工明确的行动,他们舍弃了一部分同伴来为其余人打掩护。


    长久以来无法与外界接触的囚犯怎么可能跑得如此顺利?是谁在指使他们?又为什么是今天?看来必须要好好审问一下才行。


    “哼,你们死神是不会明白的吧,仅仅因为琐碎的事情就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夺走了身份、力量和归属的我等的屈辱与愤恨。”


    本以为会花费些功夫,没想到对方自己开口了。


    “我对你们的经历不感兴趣。快说!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不想吃苦头就赶紧交待清楚!”碎蜂揪着这个男人的领子逼问。


    “幕后主使?哈哈,并没有谁指使我们,我们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希望而行动罢了。”男人咧着嘴角,表情扭曲地高喊:“吾等乃蛆虫!发誓要向瀞灵廷复仇,把那些身居高位的枯骨拉下来、将其啃噬殆尽之人!”


    “同胞们啊!此刻正是吾等证明决心之时,向给予了吾等教诲的那位大人献上这微不足道的生命吧!”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体突然迅速膨胀起来,像气球那样爆裂了。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人体爆开,飞溅的血肉洒满街道,宛如一场血腥盛宴。


    “啊——!”沾到污秽的死神或是面色青白、大声尖叫,或是口吐白沫、当场晕倒。


    碎蜂胃部酸液上涌,但立马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吵什么?!只是这点程度...太丢脸了!”


    可恶,到底是谁?!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绝对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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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呃!”


    少年似乎难受地呕吐着,源源不断的白色不明物质从口中流出,在地上汇聚成水洼,很快就扩散为一大片粘稠的汪洋。


    山本元柳斋眯起眼睛:“这是...”


    ——虚的气息!


    左半边脸孔逐渐被白色面具覆盖,太阳穴附近的位置长出了触角和羽毛。


    身上的和服经过战斗后变得松松垮垮,透过半敞开的衣襟,可以看见他锁骨下方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


    “这样啊...”狛枝平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虚孔,“我已经,连死神也不是了吗”


    铛!


    或许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仅凭单手就能接下队长级死神的刀什么的,少年自己也觉得惊讶。


    不过,该说不愧是总队长吗?轻易就突破了钢皮的防御。


    发现他掌心的伤转瞬便痊愈了,山本元柳斋却收起刀:“超速再生么...若你还是死神,尚能保留尊严死去,可既然已经堕落为虚,便毫无疑问是敌人了。”


    “哦呀,不是要将我处刑吗?”发现他居然转身离开,狛枝不由得诧异。


    “没有那个必要,作为死神的狛枝凪斗已经死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介无名之虚。对付区区一只刚诞生的虚都要大动干戈的话,实在有辱护廷十三队的名声。”


    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远,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处刑台都没了,还能对谁行刑呢?”


    ...啊,原来如此,总队长阁下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吗?


    狛枝闭上双眼,默默地低下头颅,像是感觉到了疲累,又像是朝着某个方向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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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狛枝凪斗被改判流放,驱逐出了尸魂界。


    织田作之助则被剥夺了死神的身份,贬为平民,不得再进入瀞灵廷。虽然失去了工作,但还能在流魂街生活,这也是两位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和著名老好人浮竹十四郎)求情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孩子们平安无事,四十六室还不至于小气到去找几个流魂的麻烦。浮竹很喜欢孩子,加上他自己虽然是下级贵族、却也是流魂街出身,听说织田家里的情况后特意前去慰问过,并安排人帮忙照料。


    织田素来忠厚老实,平日里又常常替人跑腿、调解纠纷,不仅在十番队,在别的番队中也有不错的人缘,经常会收到酒会邀约。此次出事,尽管酒友们不太支持他的做法,却也表示同情和理解,个别甚至一时喝上了头猛拍他肩背说“干得好啊兄弟你是真滴勇!”然后被其他人赶忙捂嘴。可别让隐秘机动的那帮家伙听了去!谁知道下一个被丢进蛆虫之巢的是不是自己啊。


    自从蛆虫之巢的存在曝光后,大家纷纷开始谨言慎行,生怕无处不在的眼线会把自己随口的玩笑当真上报给那些觉得统治受到威胁的贵族大老爷们。当然,这也是说笑而已,对于真正的危险分子,还是会希望有多远离多远、别见到才好的。


    织田担心狛枝独自一人会遭遇不测,原本想陪他走,却被狛枝劝说留下了。


    “我没事的,其实去哪儿对我来说都没区别,何况现世比尸魂界有趣多了。幸介他们比我更需要你,你还是回去吧。”


    织田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保护不了狛枝。他只能把孩子们让他转交的一大堆东西交给狛枝,让对方好好保重:“不知道变成虚之后还需不需要吃正常的食物...如果受不了就回来吧,凪斗,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作之助桑,即使是变得这么丑陋的我,你也能够一视同仁呢。


    戴着面具的少年露出温和笑容,在众人的目送下踏入断界。



    ......



    “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雏森桃低声道。


    她和阿散井恋次、吉良伊鹤还有朽木露琪亚都是悄悄过来为狛枝送行的,浮竹显然发现了,但没有赶走他们。


    雏森对狛枝的感官很复杂,虽然还是不能接受对方的背叛,但也并不憎恨对方,就像是她仍然尊敬着蓝染那样。


    恋次拍了拍她的背:“当然啦!你也尽快恢复精神吧。对了,得想办法将这件事告诉一护才行啊,不过他现在失去死神之力了,也看不见我们...”他苦恼地骚了骚后脑勺。


    “那不如让浦原喜助代为转达吧。”想起一直闷闷不乐的友人,露琪亚提议说,“反正他在现世也没什么事要做。”


    浦原喜助表示这是污蔑!他的杂货店虽然平时没什么人光顾,经常入不敷出,快要支付不起给员工的薪水...但也是有在正经营业的!


    不过,收到消息后他很是意外。


    “把这件事告知黑崎先生?当然没问题,但...”浦原怀疑自己的设备故障了,“我这边并没有监测到狛枝先生的灵压喔?”


    就算混入了虚的灵压,应该也还在可识别的范围内才对。


    这时,技术开发局那边传来了消息:

    [断界内出现了拘突!目标灵压...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幸运:自己和织田papa都被放过了。

    不幸:被拘突创飞到不知道哪个时间点,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以前狛枝配合蓝染做了个实验,之后狛枝就逐渐由死神朝虚的方向发展了,但这个过程比较漫长,巧合的是正好在行刑这天转化完成。


    题外话:估计教主也没想到蛆虫众会搞出自爆这一套,他表示自己好久没见过这些小弟了,并且强烈谴责这般污染公共环境的行为。




第十四话·LOOK AT ME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拉郎cp蓝狛,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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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蓝染等人出发的时候。


    “虽然我很想欣赏各位队长与破面充满诗意的战斗,但这边的希望也毫不逊色,实在叫人难以抉择呢...”


    陷入苦恼的狛枝凪斗忽然灵机一动,呼唤了自己的斩魄刀。


    “因此,就拜托你啦,浮生君~”少年双手合十请求道。


    人形的刀兽不由得啧了一声,“真是会差遣人、啊不,刀啊。行吧,不过之后你可要好好献上令我满意的贡品哦?”


    漆黑染上纯白,猩红悄然翻转为灰绿,仿佛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貌。‘狛枝凪斗’嫌弃地掸去衣袍上沾到的灰,不疾不徐地步行前往玉座之间。


    蓝染惣右介立刻就发现了他不是本尊:“凪斗去哪儿了?”


    “他说有事要忙,稍后再过去你们那边。”


    “太懈怠了!这种紧要关头,他究竟在做什么?!”东仙要斥责道。


    浮生耸耸肩,“这话你自己跟他说去,吼我干嘛?”


    “不必在意,要。”蓝染制止了即将吵起来的两位,“凪斗就随他去吧,反正迟早会回来的。”


    “这样好吗?”市丸银稍微睁开了眼睛,青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蓝染队长也太纵容狛枝君了吧。”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蓝染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我说了没关系,银。”


    “——从最初开始,我们要走的道路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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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完斩魄刀传递给自己的记忆后,狛枝不免一阵唏嘘。


    拜勒岗和东仙桑都落败阵亡了啊...赫丽贝尔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十刃几乎全军覆没什么的,若放在数日前简直难以想象。


    护廷十三番队与假面军势不约而同采取了边保护着没有被镜花水月催眠的黑崎一护边跟蓝染战斗的方式,打算为一护创造机会。


    奈何日番谷冬狮郎还是道行太浅,被蓝染几句话挑衅激起了怒火。


    锵——


    冬狮郎骤然沉下脸:“你什么意思?我原以为你是我们这边的。”


    挡下他攻击的妹妹头男人闻言却皱着眉回答:“哈?还问我要干嘛...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吧,呆瓜!仔细看清楚了,你面前究竟是谁?”


    什...冬狮郎正欲开口,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扭头,看见了黑崎一护正呆呆望着众人,表情十分震惊:“大家...大家到底在干什么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幻象褪去,被轮番围攻的‘蓝染’露出真身,是一位遍体鳞伤且满脸茫然的少女。


    “诶?怎么回事?”雏森桃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蓝染队长...变成了小白...?”


    “雏森!”冬狮郎下意识惊叫。


    如果刚才他真的挥下了刀...冬狮郎心底不禁涌现出一股后怕。


    与此同时,在下方医疗区观战的几位副队长猝不及防遭遇了‘同伴’的黑手。


    “嚯?竟然被提前识破了啊。能解释一下吗,凪斗?”


    男人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被他所注视的狛枝弯着眉,理直气壮回应:“这是惣右介不好哟?欺负女孩子可并非绅士所为,更谈不上希望。”


    蓝染有些无奈,“呀嘞呀嘞,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反省的。”


    眨眼功夫,已悄然出现在少年身后,刀刃毫不留情刺穿其胸口,纯白衣袍上绽放出艳丽的血之花。


    “不过,若是任由你再继续帮助他们也很麻烦。就躺在那里看着吧,我会亲手摧毁你的所有希望。”


    直到现在,他的语气依然温柔如初。


    哎呀...似乎有些玩过火了呢...


    狛枝瞳孔涣散,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身体重重坠入废墟瓦砾之中,掀起一片尘土。


    “狛枝——!!!”


    一护又惊又怒,立刻就冲上前开干,然而即使是虚化的月牙天冲也无法击破蓝染防御。


    “真是的,难道凪斗没教过你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在敌人面前失去冷静,哪怕同伴为此死去,也要把铲除目标当成最优先事项。”


    仿佛在教导学生一样,蓝染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耐心。


    “他应该这么训练你才对,若是打算让你的刀尖触及我的话,将你的软弱连同自我一起抹杀、变成一件纯粹的武器是最快的办法。”


    一护愣住了,“什...你说什么?”


    “这点对于已经完全取得你信任的他来说,是非常容易做到的。毕竟,至今为止的战斗,你一次次展现了能够打破界限的力量,确实会让人忍不住产生赌一把的想法呢。虽然,那也只不过是勉强符合预期的成长速度。”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一护脑子嗡地一下,抓狂大喊。


    “还不明白吗?”蓝染的笑容染上了深深的恶意,缓缓说道:“在得知你即将出生时,将凪斗派往现世监视你的,就是我啊。”


    察觉到他内心动摇的平子真子赶紧用自己的攻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还在发啥呆啊,蠢货!不要听这家伙啰嗦,反正狗嘴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好话!”


    “平子...”


    蓝染称赞道:“您的敏锐比起当年未减分毫呢,平子队长。不过,擅自插嘴他人的谈话可是不礼貌的行为。”


    “谁管你!”平子只想杀了蓝染,洗刷往日蒙受的冤屈,结束这段长达百年的仇恨。


    “实在令人遗憾,”蓝染淡淡说道,“你们白白浪费了他给予的机会啊。”


    略一晃神的功夫,除了山本元柳斋和黑崎一护,其余人纷纷像下饺子那样掉落,再起不能。


    “尽是破绽...你们全员都是。”


    从刚才起就处于看好戏状态的市丸银不禁感叹:“啊啊,果然变成这样了呢~”


    真是难为狛枝君,这次的捣乱似乎没有取得什么成效,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不过...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市丸银眯着眼睛,虚假的狐狸笑面具严丝合缝地扣在脸上。



    部下团灭后,被誉为‘千年最强死神’的山本总队长终于出手,但蓝染早已准备好了对付他的措施——灭火皇子。


    在蓝染的算计下,身负重责的总队长为了保护现世而用自己肉体硬抗足以炸平一整座城市连带波及周围其他城镇的大爆炸,并因此失去战力。可接着又出现一个恢复了死神之力的黑崎一心,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姗姗来迟,三人一同对抗与崩玉融合的蓝染。


    至于黑崎一护,则被市丸银拦下了。


    虽然使用了卍解,但市丸没打算杀一护,也就随便耍两招逗小鬼,还以‘偷懒’的由头光明正大收手观战。


    哎呀,居然还没到最后就开始觉得自己要输了,果然是个小孩子嘛。就算是那样深信希望的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


    ...不过,我可不像那家伙,轻易就敢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身上。


    即使变成了怪物又怎样?从那一日起,他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活,他的力量正是为此而存在。


    无论成败,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



====================



    真正的空座町被转移到了尸魂界的郊外,虽然技术开发局利用某些手段让全市的人类陷入了沉睡,以避免在置换过程中发生意外,但总有那么几个灵力比较强的能够保持清醒。


    就像是黑崎一护的那些同学,因为长时间和灵压强大的一护还有体内藏有崩玉的朽木露琪亚接触,也逐渐变得能看见魂魄。


    蓝染非常自然地无视了灵能力者唐·观音寺和驻守死神车谷善之助,几只蝼蚁在他眼中并无不同。


    男人忽然兴致大发,跟这些高中生玩起了躲猫猫。


    凪斗似乎很喜欢捉迷藏呢,时不时会一言不合玩消失,然后等着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被他找到。


    最久的一次,是在现世那九年,定期寄来的汇报信上明明写着在空座町照顾小孩,私下却常常跑出国外旅游,着实滑手。好不容易逮住了,也要戴上枷锁,才肯安安分分停留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


    可惜,那几个人类不是狛枝凪斗,既不会最基本的抹消灵压痕迹,也没有那种只要不想被找到就理所当然地不会被发现的好运气,因此蓝染渐渐腻烦了。


    好无聊...黑崎一护还没到吗?那就把他朋友的尸首挂在最显眼的墙上,然后立即开始制作‘王键’吧。


    话说回来,通往灵王宫的钥匙,所需要的材料是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过去那些接受提拔从护廷十三队升迁到王族特务‘零番队’的家伙,使用的也是同样的方法吗?


    大灵书回廊记载的乃是尸魂界的历史,蓝染确信这个方法毫无疑问曾经被施行过。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被判定为‘大逆不道’、‘极恶之徒’的他觉得这实在滑稽可笑。



    前去处理追上来的松本乱菊的银回来了,并且主动请缨斩杀那些孩子。


    [射杀他,神枪。]


    本就傲慢的蓝染,由于崩玉的融合,变得疏忽大意了。


    把自己伪装成肤凉血冷没有感情的蛇潜伏在你身边,百年间形影不离地跟随,日思夜想如何杀死你,仅仅是为了将她的东西夺回。


    这一刻,他那带毒的獠牙终于成功刺入目标的心脏。


    然而,在死亡的威胁下,与崩玉彻底融为一体的蓝染再度向更高层次进化,外貌变成了类似蝴蝶的奇异形态。


    “是我赢了,银。”


    男人微笑着宣告,而后亲手终结了这个自己最欣赏的下属。


    一护刚抵达尸魂界,就看见橘发大波浪的女人正伏在银发男子身上泪流不止。


    第一时间通过灵压确认了妹妹们的状况,对友人露出安抚的笑,接着才望向蓝染:“我们换个地方吧。”


    经过断界的修炼后,他的实力连蓝染也摸不透。


    这就是,最后的月牙天冲——


    [无月]



    ......



    蓝染没有死于黑崎一护舍弃全部死神之力的一击,反而被浦原之前混在其他鬼道中设下的封印捕获了。


    “浦原喜助,我鄙视你!你明明拥有那样的头脑,为何没有行动?!为何要臣服于那种东西?!”


   浦原有些诧异:“‘那种东西’?...你是指灵王吗?” 


    “灵王只是个楔子,若是失去灵王,世界便会分崩离析。所谓世界,即是这种东西。”


    “那是败者的理论!”男人愤怒地驳斥,“胜者不会轻言世界是何种存在,而是强调世界应如何存在!我...”


    蓝染突兀停住。


    心口的紫黑色宝石发出低吟,不由自主地抬头,看见了那抹苍白。


    袍角翻飞,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衣襟上沾到的血已经干涸,凝成斑斑点点的脏污。


    另外两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护迟疑地叫了声:“狛枝?”


    浦原喜助骤然绷紧神经,下意识把手放在刀上。


    若对方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带走蓝染...


    但少年却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那张清秀的面容毫无波澜,灰绿色眼眸如镜子般清晰映照出了男人此刻丑陋挣扎的模样。


    蓝染忽然有一丝心虚。


    “...你,还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男人啊。”


    冷冷吐出这句话之后,对方便嫌恶地移开了视线,不愿再看一眼。


    ...啊,被看穿了。


    为什么呢,这场戏剧理应是完美无缺的。勇者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打倒了魔王,给世界带来希望,如果是你,绝对会为此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莫非,就连‘唯独对你不想撒谎’的这份心情,也被崩玉捕捉到了吗?


    在回荡的颤鸣声中,他苦笑了一下,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



    ......



    “斯~巴~拉~西~!能够见到这么精彩且充满诗意的战斗,我已经死而无憾了!果然你才是真正的希望啊,一护君!”他的双目熠熠生辉,神情激动,肉眼可见洋溢着崇拜敬畏之情,仿佛片刻前的失落只是错觉。


    “诶?别这样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护被他夸张的反应整得有些不自在,“等等,你们要把Koma尼带去哪里?”


    黑衣黑裤蒙住头脸的刑军突然出现,把喋喋不休的白发少年捉了起来。


    “啊,时间到了吗?真是可惜。”狛枝轻叹一声,从容不迫地对一护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哦,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撒,你的朋友都在等你,迎接属于你的欢呼喝彩吧,大英雄。”


    “等、狛枝!”一护试图阻止他们,但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可...恶...”身体...使不上力气...


    “黑崎君!”


    友人们一下子围了过来,很快就把视野遮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那个人了。


    又...没能够守护吗?


    明明已经约好了啊,混蛋。






作者有话说:


    来人!把蓝大B格满上!

    咳咳,又用剧情水了一章,求评论点赞呀~


    下章该轮到喜闻乐见的越狱了,死神们,感受幸运的威力吧!




第六话·NOT THE SAME KIND

※希望教主in死神bleach

※含大量私设

※OOC注意



    仿佛只是眨了眨眼那么短暂的时间,当初还小小一团的草莓宝宝就已经变成会跑会跳精力旺盛且爱撒娇的橘发男孩了。


    放学后,黑崎一护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发现站在校门口的身影时眼睛“唰”地一亮,立刻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噔噔噔跑过去抱住对方(的腿):“Koma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狛枝凪斗心情愉快地弯下腰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脑袋,“午安,一护君,就在前不久哦。我跟真咲桑说过要来接你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唔...巧克力芭菲!”


    在炎炎夏日,冰凉甜口的东西是小朋友的最爱。


    “好吧,但是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哦,不然就会像上次那样肚子疼的。”狛枝牵着一护手拉手过马路,推开了甜品店的玻璃门。


    被提及了丢脸的事,男孩下意识撅起嘴:“才不会呢!我保证!”


    可在巧克力芭菲端上来的那刻,他又很快就忘了先前的承诺,开心的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幸福得周身飘起小花花。


    狛枝手肘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脸笑眯眯注视男孩:真可爱呢~


    一护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于是发问:“Koma尼,你不吃吗?”


    狛枝摇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啊请不要介意我,尽情享用吧,我只是在单纯欣赏这幅充满希望的景象。”


    小一护:“哦...”


    他继续乖乖地吃着冰淇淋,内心却道:偶尔,哥哥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呢。


    “对了,Koma尼,我开始练空手道了噢!”男孩炫耀道,“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妈妈和妹妹们了!”


    啊,多么灿烂的笑容,感觉自己这样阴暗的臭虫都要被驱散了。


    狛枝压下内心激动,镇定地夸赞了一句,“诶~真了不起呢,那一护君要加油喔!”


    一护握着小拳头满脸认真严肃:“当然,我也没忘记Koma尼哦,长大之后我会保护Koma尼的!”


    唔呃!心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你们回来啦...啊嘞?凪斗君你怎么了?”黑崎真咲觉得奇怪。


    狛枝深呼吸几次,终于恢复冷静,“咳,没什么,天气有点热。”


    “...妈妈?谁?”


    黑崎家前两年出生的双胞胎姐妹,夏梨和游子,好奇地从真咲身后探出小脑袋来。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曾经抱过她的狛枝,游子看起来蛮高兴的:“尼尼!”


   “是游子酱和夏梨酱吗,一段时间不见又长大了啊。”狛枝打了个招呼,“一心桑呢?”


    “老公临时有事出去了,认识的患者好像又发病了,家属想让他帮忙看看。”


    趁真咲在煮咖喱,狛枝辅导一护写完作业,又陪孩子们玩了会儿。等吃过晚饭,狛枝带一护洗完澡之后就开始哄对方睡觉了。


    但是游子表示想跟哥哥一起睡觉,不给就泪汪汪要哭闹,真咲无奈,只好请狛枝照看一下两姐妹,毕竟总不能让夏梨一个人睡。狛枝担心自己不小心压到他们,干脆让三个宝宝睡床,自己打地铺,心想如果孩子们翻身掉下来也有自己当人肉垫子接着。


    黑崎一心很晚才回来,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却又在见到真咲时强打精神要亲亲抱抱。发现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后,他才低声跟真咲说:“那位老伯,好像不行了,估计就是这几年的事。”


    “这样啊...”真咲叹息,“我改天也去拜访一下吧,幸子太太独自支撑那么大一家人可忙不过来。”


    生老病死,本属常态,只是在曾为死神的一心的印象中,时间的流逝从未像现在这么快。


    ——嘎啊啊啊!!!


    夫妇俩听到远处传来的怪异叫声,皆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虚吗?!”


    真咲挑出戴在脖子上的银链,将灭却师的证明握于手心,严阵以待:“这个距离,相当近呢。”


    “我去吧。”少年悄悄走出房门主动开口,“一护君刚才被惊醒了,我觉得有妈妈在他身边比较好。”


    “凪斗君...没问题吗?”


    狛枝笑了笑,“放心吧,很快就能解决了。”


    黑崎一心点点头,“嘛,毕竟你也算是那个织田的弟子,那种家伙根本不在话下。”


    所需要的仅仅是找到虚,然后处理掉,甚至用不上斩魄刀,一发舍弃咏唱的苍火坠就能够烧个干净,简单得就如同拂去一粒灰尘。


    连蓝染大人都称赞过他在打扫工作方面的优秀。


    啪、啪、啪。


    ...谁?


    “哎呀,真是厉害呢,这位不知名的死神先生。”


    绿白条纹相间的渔夫帽压着浅黄色短发,木屐敲击水泥地板发出清脆声响,黑暗中面容模糊的和服男子轻浮语调下隐约透露出一丝试探的意味。


     灵压被义骸完美隔绝了,怪不得刚才一直没发现。


    “...我听说过你哦,浦原喜助,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狛枝不由得兴奋起来,双颊浮现激动的红晕:“没想到竟然能够遇见如此充满希望的大人物...”


    似乎没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对方愣了愣,接着唰的一声打开纸扇笑眯眯开口:“喔?原来你知道我啊?”


    “当然!我有幸拜读过您留在技术开发局资料室内的著作,虽然涅队长似乎很想把那堆东西丢了,但我认为这样做实在太过可惜,因此自作主张向涅队长提出了代为保管的请求。那个,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签名吗?”


    少年颇为自来熟地滔滔不绝述说着对他的崇拜,灰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浦原心下权衡一番,换了副热切的态度主动邀请道:“真巧呢,我的店就在这附近,要不要来坐坐?”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商铺坐落在民居之间,身材壮硕系着围裙的眼镜大叔端上茶水后就退至门后,却能感觉到隐晦的打量。


    “喵?”毛皮光滑的金瞳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绕着陌生人好奇地嗅了一圈。


    浦原喜助向它招呼:“小咪,你回来啊?乖乖,过来这边~”


    黑猫嫌弃地避开他伸出的手,转头跳上柜顶,施施然趴下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让狛枝君见笑了。”浦原也不恼,望着对面坐姿端正乖巧的少年,忽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我们开门见山吧。”


    “——狛枝凪斗,你的目的是什么?”


    ...嘛,果然这样的情况不可避免呢。


    狛枝轻笑:“既然您这么问,想必是已经查清我的来历了?”


    “七年前‘在与虚的战斗中失踪’的五番队三席,为何会出现在现世,又为何要接近黑崎一家,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死神擅自违反规定从尸魂界来到现世可是重罪,而且偏偏还是那家伙的属下,实在忍不住多想。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浦原先生,我并无恶意。”狛枝眉眼弯弯,“我只不过是想见证希望的成长,除此之外没有兴趣。”


    “...希望?莫非你是指黑崎一护吗?”浦原有些讶异。


    狛枝毫不犹豫:“没错!”


    然后浦原被迫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希望论外加半小时的“草莓君为什么是希望”“草莓君的可爱之处”“任何人没见过草莓君都是ta的损失”之类堪称变态的过激言论:-D


    浦原喜助: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狛枝已经用天色太晚该回去的理由告辞了(甚至还礼貌表示如果下次遇到会用上好的茶叶招待他们,握菱铁斋似乎深受打击)。


    “咔哈哈哈哈!喂,喜助,你好像被摆了一道呢。”


    黑猫舔了舔爪子,竟然口吐人言。


    浦原无奈地压了压帽子,“诶,该怎么说...真是个充满了意外性的人呢。”


    不过,确实没有感受到敌意,倒不如说因为对方太真诚导致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



    次日,真咲带着俩女儿去探望老人,拜托狛枝帮忙送一护上学。


    “啊,是龙贵酱哒!”


    快到空座小学的校门口时,原本被乖乖牵着手的橘发男孩看见前方背着粉色小书包的炸毛黑发女孩,连忙拉着狛枝追上去边挥着手边大声喊道:“龙贵酱!”


    女孩诧异回头:“一护?”


    狛枝微笑着顺应扯动的力道加快了步伐,“是新认识的朋友吗?”


    “嗯!龙贵酱也是空手道馆的哦!”


    女孩半是好奇半是拘谨:“大哥哥,你好。”


    狛枝蹲下来,露出亲切的笑容:“初次见面,龙贵酱,一护君受你关照了。”


    “不,我才是,请多关照...”女孩下意识鞠躬,接着她注意到:“喂,一护,你怎么还要家长接送啊?”


    一护似乎莫名对她有点怂:“诶?没关系吧...”


    狛枝赶紧打圆场:“嘛嘛,其实是我想送一护君来上学的,而且...你们看,再不快点进教室就要打上课铃了哦?”


    话语刚落,预备铃就响了。


    “糟糕!Koma尼拜拜!”一护赶紧告别,和龙贵一起匆匆跑走了。


    狛枝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心点,别在走廊上奔跑滑倒了哟~”


    那么,接下来...


    “又有委托了啊,继续堆积也不太好,稍微解决一下吧。”他自言自语道。


    狛枝凪斗在现世其实是有工作的。


    虽然平时靠彩劵或刮刮乐就已经足够过活,但整天躺着也不希望,所以偶尔也会去打打零工。


    具体来讲,就是诸如调查闹鬼的房子然后帮人驱魔之类的事件。


    ——作为一名灵异侦探。


    毕竟现世大部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都与虚有关,遇见幽灵顺手超渡一下也算死神的本职工作了。


    这次的委托是“盘踞在废弃仓库的怨灵”。这间仓库隶属于某个破产的运输公司,开发商想将它推倒重建为别墅,可每次工地上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明明没有人在楼顶却仿佛被谁往下扔的差点砸到工人的砖头,好端端突然倾倒的脚手架,以及夜晚令人不寒而栗的疑似女性的哭泣。


    尽管工头对狛枝太过年轻的外表有所怀疑,但经熟人介绍来的‘专业人士’还是顺利获得了进入工地的许可。


    嘛,虽然不用进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胸口被锁链系着的女性地缚灵正满脸仇恨地望着工头...身旁的工程师呢。


    装模做样地到处看了一圈,狛枝先是随便试探了几句,接着离开现场去调查这附近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失踪案,当晚就加班蹲点把想要转移被害者尸体的凶手逮住了。


    不过,就这样结束未免有些无趣。


    他揪住男人的领带把对方勒得面色紫红,看向女子:“你想要亲自报复这个男人吗?现世的法律好像很少判死刑,即使送进去,过个十年八载又放出来了,你觉得这样就满足了?他可是为了区区一笔钱就敢骗婚杀妻的家伙。”


    女子被说动了,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复仇的执念占了上风。


    于是,少年咧开了嘴角。


    混沌而疯狂的深绿色漩涡瞬间将女子卷入其中,连接其心口与这片土地的锁链被硬生生扯断,人形的灵体迅速崩坏、变质、重组,在将死者惊恐的目光中,戴着白色面具的怪物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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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渐渐变大了。


    “刚出门就遇上暴雨么,真令人讨厌啊。”狛枝躲到屋檐下,拧了一把被雨水浸湿的外套下摆,情不自禁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水汽弥漫,丝丝凉意侵入裤脚缝,在尚未察觉时,无形之物垂下触须,缓缓包围了少年。


    狛枝瞳孔微缩,条件反射地探出手虚握了一把,青色光芒刹那间凝聚成刀形,弧光将连接天地的密集雨线切断。


    ...什么也没有,错觉?


    “——凪斗。”


    “哇啊!”感受到耳边吹气的少年一个激灵,脚下打滑控制不住身体往前扑的趋势,在摔成狗啃泥浆的前一秒又被及时搂住腰拉了回来。


    “蓝、蓝染大人?”


    “你反应变迟钝了啊,现世的生活这么安逸吗?”浑身上下被能够隔绝灵压的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蓝染惣右介扯开一点面部的遮挡,勾起浅淡笑容。


    狛枝松了口气,“请您不要吓人嘛,真是恶趣味。蓝染大人怎么突然来现世了?”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蓝染推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你在现世逗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预定,然而这九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过家家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黑崎一护尚未觉醒,我认为需要更多时间耐心观察,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每年都有回去做述职报告的...”少年正滔滔不绝,如巨石般沉重的感觉突然压在身上,令他下意识闭嘴了。


    棕发男人镜片反光,嘴角弧度不变,只是语气骤然冷凝:“这是我的命令,立即返回尸魂界,狛枝凪斗。”


    ...啊嘞,莫非蓝染大人由于自己旷工太久导致他不得不把原本属于狛枝的那份工作也做了,所以在生气吗?


    虽然经常在对方神经末梢上蹦哒,但狛枝并不想真的激怒蓝染,果断认怂:“...我明白了 那么,起码允许我向黑崎一家道个别,如果在现世演变成失踪案件案引起注意就麻烦了。”


    蓝染放松了对他的压制,温和笑意重新挂上面庞:“好孩子。雏森君看到你回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摆脱了难缠的上司,狛枝沮丧地准备回黑崎诊所收拾一下东西。


    ...唉,假期要结束了啊。


    比起除了任务就是训练的番队日常,当然是现世更有趣,也更符合他这个现代人的生活习惯。


    嘛,比起至今为止的幸运,这点类似于摸鱼被上司逮住的小事甚至无法算作不幸...


    他脚步一顿。


    黑崎真咲的灵压,突然消失了。



    ......



    河堤几乎要被高涨的河水淹没,暴雨却还在源源不断输送着水流。


    橘发男孩扑在母亲身上,哭得稀里哗啦。在看见狛枝时,他如同见到了救星。


    “Koma尼!妈妈、妈妈她...都是我的错!”男孩抽泣着,眼眶通红,“拜托你,救救妈妈!”


    狛枝沉默地扶起真咲,绿色的光亮自掌心发出,流入其体内。


    一护曾经见过这份不可思议的色彩。在自己或夏梨生病发烧、无论怎么吃药打针都不见好的时候,狛枝就会像这样把手掌贴近他们额头,接着那股让人做噩梦的阴冷可怕的感觉就消失了,犹如魔法般神奇。


    既然Koma尼会这么厉害的魔法,那为什么不用在诊所的患者身上呢?一护问过。但是爸爸说,这种力量对普通人类的病痛没有效果,就像感冒时要吃感冒药而非治拉肚子的药。


    妈妈也只是像他和夏梨那样生了奇怪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吧?


    然而,在一护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狛枝却仅仅治疗了片刻就收手了。


    “尼...?”


    ——没有意义。


    黑崎真咲的魂魄已经被虚吞噬了,即使是能够让灵压恢复的回道也无法弥补失去的部分。


    直到站在黑崎真咲的墓碑前,狛枝还有些茫然。


    黑色西装来来往往,递上白色的花束,白色的花圈围着灰色的石头,灰色的天空被黑色的云笼罩。


    熟识的或不熟识的大人们向死者的家属表达慰问之情,把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怕惊扰了谁,连孩童也在死寂中停止了哭泣。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下面埋的是自己那对早已记不清面孔的父母。


    狛枝垂眸询问:“一护君,我们回去吧?”


    男孩摇了摇头,固执地盯着母亲的照片,“我要留在这里。”


    一心搓了搓儿子的顶发,似乎突然间苍老了许多:“凪斗,你带游子和夏梨先回去吧,一护这边还有我呢。”


    狛枝点点头,体贴地给这对父子留下了最后一次与母亲相处的空间。


    “尼,你在干什么?”


    夏梨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的狛枝,这个向来挂着温和笑容的哥哥换了套她从未见过的黑色和服,腰间还挂着一把武士刀,神情是罕见的严肃。


    “夏梨酱还没睡吗?”狛枝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微笑:“真令人困扰啊,我本来想悄悄离开的。”


    夏梨察觉到不对劲:“你要去哪里吗?这么晚了?”


    “嗯...可能要出趟远门,详细情况我已经在信里写了,能拜托夏梨酱转交给你爸爸吗?”


    没办法,他果然不擅长当面道别这一套,感觉很尴尬。


    “来了啊。”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穿界门在身后缓缓展开,“走吧。”


    狛枝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蓝染大人,您是故意不提醒我的吗?”


    “如果是关于她的事,我很抱歉。”蓝染说,“但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样啊。


    不过其实这句话真实与否根本无关紧要了,毕竟除了相信蓝染惣右介这个男人,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随着穿界门彻底合闭,曾经残留的灵压痕迹皆被抹除,从此了无音讯。






作者有话说:

    草莓过激推教主!咱就是说,谁不想啃一口软软呼呼阳光开朗会露出甜甜笑容的小草莓。

    以及,与蓝染这个逼相比,枝儿都能够算阴阳平衡了。